B6.都市激情-T0T0.成人文學

秋號

秋號

字數:280002006年9月28日。這天朗氣清、金風送爽的季節,連空氣里都瀰漫著成熟、收穫的味道。大街小巷中的人們,在貪婪地吐納著這大自然的氣息的同時,不禁又憧憬起即將到來的國慶長假,於是個個心中裝滿了幸福和歡樂,開車的不覺調大了美妙的音樂聲,走路的不斷加快了回家的腳步。然而,繁華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卻絲毫沒有引起梁尚君的興趣,他已經目光呆滯、失魂落魄地站在世紀泰富的門前逡巡了一個下午,其間跌跌撞撞地與多位行人、多條寵物犬發生過碰撞,不時招來各種音調的戲虐和斥罵。不過,梁尚君對此似乎充耳不聞,因為此時此刻,他的胸中一直迴響著一句話:「虹,你為啥要嫁給他,為啥看不上俺?!」這句話像連綿不絕的驚雷,在他心裡,在他身上爆炸著、燃燒著、毀滅著華燈初上,夜色降臨。城市慢慢地從白晝的繁忙、喧鬧和一切不由自主的節奏中舒緩下來。梁尚君拖著疲憊卻又感覺不到疲憊的身軀,惶惶然地沿著正德街一路向西,似一條喪家之犬,腳步時急時緩,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上哪去。他的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今天上午那世界末日般的一幕,這撕心裂肺的痛苦使梁尚君不停地揪著自己的頭髮,使勁搖晃著腦袋,似乎想把這一幕趕出記憶,然而卻絲毫不起作用,所有的腦細胞執拗地把梁尚君拽回了當天上午10點多鐘的時候……「喂,尚君,俺是陳恆啊!」電話里傳來一個乾巴巴的,略帶口音的男聲陳恆,梁尚君的中學同學,上學的時候成績一塌煳塗,根本入不了自詡為天下第一才子的梁尚君的法眼。但是這小子有個特殊本領:和每一位女同學的關係都處得不錯,情商很高。上學的時候,有不少男生問他怎樣才能和女生拉近乎,他總是神秘兮兮地指指自己的腦袋,一臉奸笑地說:「要多思考!」因此,他得了個外號,叫「思考」據說,絕大多數女同學在畢業後的動向,他都能摸的門清,甚至還掌握了許多同學相戀的情報。聽出是陳恆的聲音,梁尚君不禁皺起了眉頭,以他一貫的風格,是不願和陳恆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打交道的,雖然曾經同窗過6年,「道不同,不相與謀」這個「差生」的來電,使梁尚君挺了挺發黃的外套里的瘦弱的胸脯,翹了翹還帶著幾莖胡茬的乾癟嘴角,似乎又恢復了幾分中學時代的才子風範。「哦,原來是『思考』啊,怎麼著,你小子最近又思考啥重大問題了?」梁尚君邊調侃著陳恆,邊不由自主地輕笑起來,在他心目中,陳恆如果會思考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有不會思考的生物了。然而,陳恆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把梁尚君硬生生地摁坐在他出租屋的那把破椅子上。「兄弟,他們都不敢告訴你,我想著咱們好歹同窗多年,怎麼著也得給你吱一聲,你聽了別鬱悶啊。」「行了,賣啥關子呢,有話快說,有那個啥就快放吧,俺正忙哩,網站還催著俺的稿子呢。」梁尚君把最後一句特意加上了重音,一下子就體現出自己的文人的氣派。可不,梁尚君那泉涌般的才思,不斷化為一篇篇嚎叫愛情的詩篇和小說,在SIS、四合院、網易等知名網站連載,好評如潮。他的言下之意是,我可沒空放下高層次的文學創作來和你胡掰那些花邊新聞。「尚君,還記得殷虹嗎?」當「思考」剛剛吐出這幾個字,梁尚君的心在剎那間仿佛被電擊一般,所有的血液分成兩股,一股直衝腦門,一股直奔海綿體「殷虹,我朝思暮想的人啊,怎麼會不記得呢?」梁尚君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1997年6月。那是梁尚君高三即將畢業的時刻,坐在梁尚君前排的女生,正是

殷虹。她是縣公安局局長的女兒,一個北方女孩兒,卻出落的如南方女孩兒般的白皙、漂亮、水靈。她那雙永遠充滿笑意的大眼睛,翹挺的鼻子,如絲般柔順的及肩秀髮,那對在豆蔻年華本應是蓓蕾般的,卻已發育的豐滿圓潤的酥胸,那兩條任何褲裙包裹下,都顯得那麼修長的美腿,時時讓梁尚君魂不守舍。白天,殷虹偶爾對梁尚君說一句話,在夜晚那土炕上的破棉絮被窩裡,都會在梁尚君的腦子裡演繹成一個絕美的愛情故事,故事的高潮當然是通過梁尚君顫抖的手實現的。整個中學時代,殷虹成了梁尚君的生命支柱。他認為只有像他這樣的無雙才子,才能配得上殷虹這樣的絕代佳人。終於有一天,在一連堅持了兩個月沒有在被窩裡演繹絕美愛情故事而導致的強大的荷爾蒙積累的鼓勵下,梁尚君偷偷在殷虹的課桌里塞進了自己的一本日記和一朵月季花。第二天中午下課時,同學們爭先恐後的奔向食堂。梁尚君從自己破舊的書包里拿出一個榆木挖成的碗,慢慢地起身朝教室的門走去。每次去食堂,梁尚君都是走在最後一個,最後一個起身,最後一個出教室門,最後一個進食堂。這倒不是因為他不餓,或者秉承了教科書中君子應謙謙的道理,而是因為他每月的伙食費總是處於拮据的狀態,通常是買不起整份的菜,更遑論那誘人的小炒與滷菜了。最後一個到食堂的好處,是可以用悲慘的目光引起售賣飯菜師傅的憐憫,從而把剩菜一股腦兒都倒給他,有時候甚至還不收錢。梁尚君一次得手以後,從此屢試不爽,樂此不疲。貧窮,像嵩山一樣壓在梁尚君身上,令他無法唿吸,令他無法直面殷虹。每當他看到殷虹從那輛三菱帕傑羅警車上款步下來,腳上的新款女鞋熠熠生輝的時候,梁尚君就會被那刺眼的光芒逼進陰暗的角落,望著自己用馬口鐵補上的膠鞋,仰起頭,發出長長的無聲悲鳴。但那時的梁尚君仍對自己有信心,因為他自認是天下第一才子。「虹,等我。等我考上了北大,當了大官,發了大財,我就有能力娶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啊……」他不止一次在「被窩愛情故事」結束後,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梁尚君,請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殷虹那不急不徐的語調,在梁尚君聽來,簡直就是天籟之音,更何況是讓他等一下,難道是日記和「玫瑰花」起了作用?殷虹明白了自己的愛意,要向自己表明兩情相悅的心跡了嗎?梁尚君的雙腳牢牢地釘在地上,一時間還不敢轉身,腦子裡亂鬨哄地想著古往今來先賢大哲們關於愛情的種種說拉彈唱,到底哪一句才能完美地展示自己的才華,才能在殷虹對自己說出「我也愛你」那句話時,為這段世上最美的愛情賦予最靚麗的註腳呢?「梁尚君,你過來……」耳邊再次傳來天籟之音。梁尚君做了一個平生最深的唿吸之後,機械地轉過身來,邁開千鈞也似的步伐,朝著一團光暈籠罩下的女神走去。「噗哧!」殷虹望著梁尚君那激動地如比薩斜塔般搖晃的身軀,盈盈一笑,峨眉微挑,臻首輕顫,貝齒晶瑩,雙頰緋紅。那笑聲像春風,拂去了梁尚君滿臉滿身的塵土,那笑聲像秋實,瞬間填飽了梁尚君長鳴不已的空腹,那笑聲像號角,鼓舞起梁尚君天下第一才子的勇氣,那笑聲像宣言,仿佛就要證明梁尚君所篤信的才子佳人終成眷屬的亘古神話「你咋了,走路恁可笑,哈哈哈……」殷虹爆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啊?」也許是笑聲的分貝起了作用,梁尚君這才發現自己是以同手同腳的姿勢向著女神走去的。「呵……呵呵……呵呵呵……」梁尚君拚命抖動著喉結,從充滿濃痰的咽喉里擠出幾聲乾笑。「梁尚君,我有點兒事和你談談。」「虹……哦不……殷虹……有……有有啥事兒?」「我課桌里的那本日記是你寫的吧,還有那月季花兒……」「啊……對……是我……我我我的……」「梁尚君,我看了你寫的東西。文筆不錯。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都處在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很快就要高考了。你的理想不是上北大嗎?那得抓緊複習呀!

我覺得你的語文雖然比較好,但數學和政治好像還差把勁兒,這些都是容易拉分的科目啊。你把寫……寫那些東西的精力用在學習上,我想一定會取得突破的。還有,我的父親對我的希望很高,要求也很嚴,如果他知道你日記里的想法,一定會找學校領導,這樣對你很不利。再說,我也有我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目標,你並不了解我。所以,希望我們以後能在學習上互相幫助,在高考中一起考出好成績,好嗎?這日記和花我還給你,你放心,我不會告訴老師或我爸爸。我想說的就這麼多。」殷虹的眼中透著坦誠和友愛,雙手把那本破的卷邊兒的日記本和那朵被梁尚君誤認為是玫瑰的月季花放在了梁尚君的課桌上。望著殷虹離開教室的纖纖背影,梁尚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了椅子上第二天,梁尚君就發起了高燒,在那床曾經「演繹」過無數與殷虹之間絕美愛情故事的破棉絮被裡躺了整整3天。一個月後,高考結束。殷虹以虞城縣一中第一名,商丘地區文科第三名的成績考入華東政法學院,而梁尚君卻意外落榜。據同一考場的同學議論,梁尚君在考他最拿手的語文時,手抖個不停,作文幾乎一個字都沒寫,最後竟然把鋼筆里的墨水擠在試卷上……再後來,梁尚君從村裡消失了一段時間,據他的本家兄弟梁二峰說,梁尚君腦子出毛病了,虞城的醫院治不好,商丘的醫院也治不好,轉到鄭州治療幸虧當時鄭州精神病院的范仁麗主任醫師在搞義診活動,聽說了梁尚君的情況,不但免了診療費,還幫他墊付了一部分住院費。但即使如此,梁尚君的病並未完全治癒,因為家裡實在拿不出任何值錢的東西來支撐他的用藥費用了兩年以後,虞城縣一中97屆高三畢業生回母校參加校慶30周年慶典的時候,大家得知了梁尚君的慘狀,紛紛扼腕嘆息。在同學聚餐的時候,殷虹提出了一個建議,由家庭條件比較好的10名同學,每人出資1萬,其餘同學自願,設立一個公益救助基金,專門用於救助像梁尚君這樣的苦孩子。這個建議立即得到大家的一致讚許,黎耀明、侯愛萍等同學甚至當場慷慨解囊。一萬、兩萬,一千,兩千,一元、兩元………愛心在向梁尚君匯聚著一個月以後,虞城縣一中派人把一筆救助款送到了家徒四壁的梁尚君家中。梁媽媽老淚縱橫,用顫抖的雙手接過救助款,來到梁尚君的炕前。「兒啊,這下好了,你有救了,你要感謝同學們呀,特別是殷虹,要不是她……」像木乃伊一般筆直躺在炕上的梁尚君,一聽到「殷虹」兩個字,像瞬間被注入了還魂湯似的,「騰」地一下從炕上躍起,一把從母親手中奪過救助款,奪門而去。梁媽媽被他的突然還魂嚇傻了,語無倫次地喊著:「孩兒啊,你……你這是要上哪去啊……」兩天以後的傍晚時分,梁家二老正愁眉不展地盤腿坐在土炕上唉聲嘆氣的時候,「吱呀」一聲,破木門被推開,一個黑影「嗖」地閃進屋裡。二老嚇了一跳,定睛看時,卻驚喜得看到是梁尚君滿身塵土地回來了。「哎呀,兒啊,這兩天你去哪了?急死我和你爹了。」梁媽媽急忙下炕,心疼地看著愈發乾瘦的梁尚君,用皸裂的雙手摸索著兒子的面龐,替他擦去流在嘴唇上的那兩道鼻涕。梁尚君木然地站在炕邊,任憑老父老母一再問他這幾天的去向,始終掛著一張撲克臉(pokerface),一言不發。手腳卻在微微顫動,尤其是右手,一直死

死捂著心口的位置,似乎這兩天的遭遇頗不尋常。二老見此情景,下意識地對望一眼,梁媽媽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去拿炕頭上放著的那瓶「瘋立停」,老父親慈愛地望著梁尚君:「兒啊,該吃藥了。」

梁尚君一聲不吭地接過藥,目光定定地看著藥品的療效說明,卻遲遲不倒出藥丸。梁母伸出手來摸向梁尚君的額頭,回頭小聲對梁父說:「這孩子,別是又嚴重了吧……」話音未落,只聽見梁尚君狠狠地把藥瓶砸在地上,「啪」!藥瓶登時碎裂開來,玻璃渣子四處飛濺。「你……你這是咋地啦?!范大夫給你開的藥,很貴啊,人家好心沒要你錢,你……你怎麼把藥砸了?天哪……你這病還怎麼治啊——!」梁母唿天搶地地嚎了起來。梁父見狀,一把抓住梁尚君的手:「兒啊,你這兩天到底上哪了,出啥事兒了?你這是幹啥呀?」梁尚君似乎對二老的哭喊充耳不聞,目光追隨著那滿地的玻璃渣兒,突然仰天爆發出一串貓頭鷹一般的笑聲:「嘿,嘿嘿,嘿嘿嘿嘿……」他勐地從懷裡心口位置掏出一件物事,用力向二老揮舞著:「爹,娘,我沒病了,我根本就沒病,去他媽的瘋立停吧,我……我大學畢業啦!」聽到兒子的這番話,梁家二老苦笑不得。是啊,兒子就是因為高考失利得了精神病,日思夜想地要上大學。可成績不夠,哪家大學也沒法錄取你呀不是?

雖說已經兩年過去了,大學擴招的風越刮越大,但憑梁尚君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咋能再參加高考呢?這會兒他居然說大學畢業了,這分明是精神病進一步嚴重的表現。梁尚君根本不在意父母愁腸百結的表情,把那件物事鄭重地平放在炕上。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用那雙留著漆黑指甲的乾巴手,顫顫抖抖一層一層地解開包裹在物事外面的那幾雙臭襪子。二老也被他的舉動吸引過來,四隻老眼一起隨著梁尚君那雙閃著碧綠光芒的三角吊眉眼望著那件物事。寶貝終於現身了,原來是一張紅底燙金印字的畢業證書,上面用中英法俄西班牙等五種聯合國工作語言端寫著「西天農業大學畢業證書」。一時間,二老被這突如其來的名牌大學的畢業證書給怔住了,不知該說什麼「嘿,嘿嘿,嘿嘿嘿嘿……」梁尚君看到父母的樣子,不禁又爆發出一串貓頭鷹似的笑聲。「瞧瞧,瞧瞧,我是農民的兒子,就該讀農業大學。這可是國際名牌大學,你們仔細看看,西天農業大學,多好聽的名字啊……嘿,嘿嘿,嘿嘿嘿……」「兒啊,這西天……畢業證書……咋來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用縣中給咱家的錢,在商丘買的。嘿,嘿嘿,嘿嘿嘿……」「喂喂!尚君,你在聽我說話嗎?咋沒音兒啦?」電話里傳來「思考」那急促的聲音,一下子把梁尚君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哦……啊……我在聽著呢,你剛才說啥了……哦對,殷……殷虹她咋了?」

「殷虹國慶節要結婚了,現在正在邀請咱班同學一起參加她的婚禮呢!」

「什麼!殷虹她,,她她她……」陳恆的這短短的一句話,好似一台馬力巨大的水泵,一下子把梁尚君的靈魂從他乾枯瘦弱的軀體中抽了出來。梁尚君兩腿發軟,一下子癱坐在了那把破椅子上,手裡的電話差點掉落在地上。幸好梁尚君始終記得出租屋的東西損壞了是要賠的,因此急忙用嘴咬住電話線,硬生生把即將落地的電話給叼了起來,重新拿在手上。「尚君!尚君!你折騰啥呢,咋叮呤桄榔的呢?」陳恆問道。「啊……沒事,剛水杯碰翻了。你說殷虹她要結婚了?」「是的,你猜誰上了她?啊不,誰娶了她?」陳恆大約知道中學時代梁尚君對殷虹的單相思,因此急忙改了口。「是誰?!」「夏雨澤。你還記得嗎?就是二班的那個帥哥,他老爸以前是咱縣法院的院長,叫什麼來著的?哦,對,叫夏正鐸。」夏雨澤!又是他!你們這些公子哥兒他媽的要欺壓我到啥時候啊!梁尚君的胸中發出一聲聲悲鳴。當年,在虞城縣一中,有四個學生家庭條件最好,分別是:

黎耀明,縣委書記的兒子夏雨澤,縣法院院長的兒子殷虹,縣公安局局長的女兒侯愛萍,縣財政局長的兒子。他們不但家庭條件好,自身條件也很好,分別是一二三四班的學習尖子尤其是夏雨澤和殷虹,一個高大帥氣,一個漂亮可人。很多同學私下都說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但也有的同學說,黎耀明和侯愛萍也對殷虹有意可是,在學生時代,這幾個人都心無旁騖地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加上家教都很嚴格,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兒女情長的念頭,絲毫沒有在意同學們羨慕的目光和竊竊的議論,當然就更沒有注意到坐在殷虹後面的梁尚君那雙吊眉三角眼裡常常迸射出的嫉恨眼光。往日的一幕一幕電閃雷鳴般地在梁尚君腦袋裡穿梭,他的手腳又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你說殷虹要嫁的是夏雨澤?他們……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啊?」梁尚君強攝心神,繼續問道。「沒想到啊沒想到,連我『思考』都被他們給蒙了!」陳恆像個偵探般,徐徐道來他的最新「情報」。「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說殷虹和夏雨澤有一腿,也有的說黎耀明和侯愛萍追過殷虹,反正版本多了去了。但誰也沒有真憑實據,他們幾個整天裝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不是學習就是學習,多正經啊。」「這些公子小姐,都是偽君子!都是戴著假面具的偽君子!」梁尚君睜大了三角眼,發出了夾雜著10毫升唾液的吶喊。「嘿嘿,尚君,別激動啊,我知道你當年對殷虹有意。唉,可你這條件……算了吧,各有各命,你還是認命吧。」陳恆的最大樂趣,就在於三言兩語激起聽眾的情緒,管他是真是假,是美是丑,也不管聽眾是哭是笑,是悲是喜,總之自己的話起作用就行。接下來,他把夏雨澤和殷虹之間的發生的事情逐一和盤托出……「咳咳,其實啊,要說夏雨澤和殷虹在學校的時候彼此之間沒感覺,那肯定是扯淡。只不過當時他們家裡管的嚴,再者說有高考壓著他們呢,所以沒做出啥出格的事。前兩天,我聽蘇曉晴說,殷虹後來告訴過她,夏雨澤和殷虹在高三畢業前約會過,兩人一塊兒考的華東政法學院。夏雨澤這小子真他媽聰明,和殷虹上一個大學,又離家這麼遠,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泡她啊……」「卑鄙……無恥!」梁尚君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天殷虹把日記和月季花還給自己的情景,「原來她看上的是公子哥兒,還一本正經的和我說啥要抓緊複習,不要臉的狗男女…」「唉,尚君啊,你說說,這人的命真是天註定啊,是不是?夏雨澤和殷虹在華東政法居然還是學習尖子,還入了黨,很快,這兩人就搞上了。據說當時還有很多男生追殷虹,其中有個叫吳悠然的,老爸是上海市委政法委副書記,殷虹也沒動心,死心塌地跟著夏雨澤。哦,當然了,現在夏雨澤和殷虹的老爸級別也上去了,一個是咱商丘市法院院長,一個是市公安局局長了。嘿嘿,尚君,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你說,你都說出來!」梁尚君急切說道。「聽說啊,殷虹大三那年過生日,夏雨澤送了99朵玫瑰給她,他倆晚上出了校門,一夜未歸啊。我判斷,就在那天晚上,夏雨澤破了殷虹的處了,哈哈。」

「真是他媽的賤人!賤人!賤人!」梁尚君雜亂的頭髮倒立起來,三角眼噴射著怒火,令人看起來似乎是他的老婆被人給搶了似的。「喂喂,尚君啊,你這話音兒不對啊,人家那是門當戶對,你怎麼罵人家呢?嘿嘿,我知道你是癩蛤蟆想……哦不,是今生無緣,來生再聚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憑你梁尚君的才華,不愁找不到女人,呵呵呵。」陳恆聽到梁尚君那歇斯底里地叫罵聲,渾身每個毛孔都是那麼的舒坦。他一面安撫著梁尚君,一面奮力把笑脫了臼的下巴復位,以便繼續他的敘述。「我給你說啊,殷虹和夏雨澤現在積極聯繫咱虞城縣一中97屆畢業生,請大家參加他們的婚禮,也算是一次同學大聚會吧。哥們兒我是聯絡員,他們托我找已經失去聯繫的同學,我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呵呵。據說,婚禮的場面會很大哦,酒席訂在上海的金茂君悅,嘖嘖,那可是和杜拜帆船酒店齊名的超豪華賓館啊。你不開奔馳寶馬,人家都不讓你進去,嘿嘿。聽說咱商丘的四套班子領導都會去,因為黎書記,就是黎耀明的老爸,明年要退休了,他說在退下來之前一定要親眼看到當年虞城一中最有出息的兩個孩子喜結良緣,所以其他領導都來捧場。還有商丘人行的行長侯衛華,就是侯愛萍的父親,當年是咱縣財政局長,你還記得不?他是殷逢東的老戰友,還是夏振鐸的鐵哥們兒,當年殷虹和夏雨澤從華東政法畢業,都堅持要在上海發展,侯衛華有個老同學在上海市委當副秘書長,他親自出馬找到老同學,加上夏正鐸的運作,給夏雨澤在市高院安排了工作不過夏雨澤這小子還真有點兒本事,可不是全靠家裡關係,他從書記員做起,第二年就通過了司法考試,現在已經是民庭副庭長了,最近有傳言,他很快要去區法院當副院長了。侯衛華還在上海普華永道給殷虹安排了首席法律顧問的職位,第一年收入就有5、60萬啊。這次夏雨澤和殷虹結婚,夏正鐸和殷逢東特意請他做證婚人呢。我還聽蘇曉晴說啊,夏雨澤和殷虹在上海辦完事,就去瑞士度蜜月了。哎呀呀,夏雨澤可真有福氣啊,白天和殷虹在阿爾卑斯山滑雪,晚上呢,就在殷虹雪白雪白的身子上爽歪歪……嘖嘖……哈哈哈哈。」「黑暗的官場!黑暗的社會!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們這叫愛情嗎?完全是權色交易,錢色交易!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這些骯髒的東西!」梁尚君那黑黃相間的臉,由於激動和氣憤,已經漲成了狗肝色。「他們以為所有的人都會被他們欺負一輩子嗎?這世界上就沒有了愛和正義了嗎?嘿,嘿嘿,嘿嘿嘿嘿……」梁尚君氣極反笑,那貓頭鷹般的笑聲透過出租屋頂那個不大不小的窟窿,幽魂般地遊蕩在出租屋群的上空。陳恆乍一聽到這笑聲,仿佛勐的喝了一大口泔水,胃液一個勁兒的往上翻湧,「咳咳,咳咳咳咳——」他忍不住好一陣乾咳,方才把早上吃的韭菜餃子加大蒜的半消化物強行咽回了胃裡。「哎哎,尚君啊,你到底去不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啊?我可是把話兒帶到了,你去不去給個准信兒,我也好回話呀。」陳恆似乎又恢復了liaisonofficer

(聯絡官)的口吻,正色說道。「我去,我去,我去他媽個X!」梁尚君一手抓著電話怒吼著,一手緊緊捂著陣陣疼痛的胸口,這鑽心般的疼痛在告訴他,那些精英人士帶給他的是怎樣的摧殘。「哈哈,罵上了嘿,咋恁激動嘞?尚君啊,哥們兒給你說幾句心裡話:別整天痴心妄想的,那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老子我還想當皇上呢,可那可能嗎?像咱們這號人,能有個安穩日子過過就行啦,有飯就吃,有屎就拉,你把自己整的不吃不拉的,何必呢這是?對了,我可是在殷虹那兒誇了口的,說一定能把你請到,你看你,這麼不給老同學面子。這麼著吧,我是不好意思向殷虹復命了,我把她電話給你,你自己向她『請假』吧,嘿嘿。她手機號是138xxxxxxxx.好好跟

人家說啊,別一口一個髒字兒的,還虧你是大才子呢,哈哈。好了,我還有單生意要談,拜拜了啊!」結束了這通災難般的電話,梁尚君四肢癱軟地斜靠在椅子上,腦袋聳拉著,胸口不停的起伏,半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頗有些中風的前兆。這不公平的人世啊,這黑暗的社會啊,為啥帶給梁尚君的總是痛苦和屈辱,而那些社會菁英、俊男靚女們卻能盡情享受幸福和歡樂,永遠生活在鮮花與掌聲中呢?難道我真的這麼不堪嗎?!梁尚君下意識地抬起頭,瞪起三角眼從牆上掛著的從隔壁小店偷來的那面破鏡子,裡面映出梁尚君那張獐子與老鼠相結合的面相。看著自己的尊容,梁尚君不禁又陷入了回憶。自打從西天農業大學「畢業」以來,他就毅然告別了虞城縣梁莊,一路逃票來到鄭州。他用買畢業證書剩下的救助款,輾轉在鄭州火葬場附近的農民違建房裡,找到了一間最便宜的出租屋。「我終於在這個國際化大城市立足了!」梁尚君喜滋滋地想。當天晚上,他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又演繹起和殷虹的「愛情故事」,直到隔壁屋子的房客放了一個驚天大屁,才把他從高潮中拉了出來,悻悻睡去。第二天一早,梁尚君就懷揣著那張西天大學畢業證書,自信滿滿地出門找工作。不料一連三天是顆粒無收,除了聽到無數次用人單位人事部門工作人員那震耳欲聾的爆笑聲。梁尚君也曾想去工地上賣賣力氣,可惜由於他在家的時候,沉醉於自己的文學才能而完全不屑於學習任何生產技能,因此在一家工地搬第一塊磚的時候就砸了自己的腳,工頭立馬讓他回家:「瞧你這德性,搬塊磚就砸了腳,咱這可擔負不起你的生命安全!」「呸!狗眼看人低!」梁尚君一瘸一拐地走出工地三里多地的時候,才回頭望著工地的方向恨恨地發泄著。有位哲人說過:「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梁尚君這塊茅坑裡的金子終於遇到了「貴人」,開始散發出黃色的光芒。就在梁尚君快要在「國際化大都市」難以立足的時候,一天傍晚,他在出租屋對面的牆根兒下隨地小便,無意間發現身旁有兩個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他們邊尿邊聊地不亦樂乎。「北風,今天又碼了多少」「2500字,不算多」「可以啊,咋樣兒,有肉戲嗎?」「那還用說,全是描寫生殖器的。哎,繽紛,你的書咋樣兒了?」「呵,我的不急,先鋪墊著,再吊吊那幫傻逼的胃口。不過編輯催了,說再不上肉,就不給我大推了,媽的,明天上點兒吧,到底先操哪個好呢?」「哈哈哈哈,你小子,就想著操公檢法,進去過幾次啊?哈哈……」「去你媽的,你才幾次呢。一次就他媽褪層皮了。老子不就是調戲了幾個小學女生嗎,又沒操她們,就給老子整進去。你猜怎麼著,勞教了整整3年啊!這幫公檢法,真他媽不是人,我操死他們!對了,你最新的更新里乾的是誰啊?是你媽還是你妹啊?哈哈哈哈!」「你他媽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哈哈,改天寫成你和你媽你妹聯床大戰!」

「說真的,這可真是條生財之道啊,現在愛看咱們書的傻逼越來越多,都趕著給咱們送錢啊!」「那是,人傻錢多唄,哈哈,哈哈哈哈!」倆人互相嬉笑著,先後抖弄了幾下還淋漓著尿液的傢伙,塞進褲襠,就要離去。「請……請等等……」背後冷不丁傳來了一句鬼鬼祟祟的話語,嚇的倆人一激靈,每人在褲襠里又撒出半泡尿。他們轉過頭來一看,只見身後站著一個頭髮蓬亂,獐頭鼠目,黃黑相間的臉上架上一副瘸腿兒眼睛的傢伙。倆人打量了一下樑尚君,只見他身穿一件缺了半邊領子,袖口已經磨的捲毛的淺黃色襯衣,下擺胡亂塞在那條膝蓋破了兩個大洞的深黃色褲子裡,褲襠處隱約也在滴答著一種液體。「哦,原來是你啊,你不就是這幾天剛住進來的嗎,你叫啥名兒啊,是哪裡來的?」那個叫做北風的,一見是梁尚君,登時放下心來,反而詢問起他的底細來。「兩位大哥,我……我叫梁尚君,是從商丘來的。商丘你們知道嗎,古稱歸德,是炎黃的發祥地,華夏文明的搖籃……」梁尚君見北風搭了話,急忙開始自我介紹,還不忘吹噓一下老家的淵源。「行了行了,河南的啊,盛產騙子的地方。哈哈。你有啥事兒啊?」北風不耐煩地打斷梁尚君的絮叨。他身邊的那個叫做繽紛的,臉上透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用慘白的皮膚包裹下的瘦弱如雞爪的手輕輕拉了拉北風的衣角,那長了兩顆大痦子的左眼瞟了瞟北風,那意思是別和梁尚君多羅嗦了,趕緊走吧。「兩位大哥,方才我也正在隨地小便,碰巧聽到你們議論,我斗膽問問,兩位感情是寫小說賺錢的嗎?」梁尚君的三角眼閃閃爍爍,直盯著北風和繽紛「我們是文學愛好者。偶爾也寫寫東西,主要是揭露人性和社會問題,發出我們自己的吶喊,賺錢是次要的。」繽紛看著梁尚君,眼睛裡散發出理性的光芒,冷靜地回答道。「太好了!不瞞二位說,我從小就愛寫作,沒事兒就搞創作,什麼日記啊,詩啊,小說啊,都寫過,就是不知道怎麼發表掙錢。」梁尚君沒想到在這種下三濫的地方還能遇到作家,而且似乎他們還有通過寫作賺錢的路子,不禁興奮起來「哦,是嗎?你也寫書?寫的啥主題?」北風問道。「愛情,純潔的愛情,都是以我和初戀情人為原型寫的。」梁尚君毫不猶豫的回答。「咳,我以為是啥刺激的呢,有肉……」北風話音未落,繽紛趕緊打斷他:「這個主題很好,這樣吧,我給你幾個網站的網址,你和他們聯繫聯繫吧,把你的小說發給他們,他們會付你稿費的。」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衛生紙,上面用鉛筆歪歪扭扭地記著幾個網站的地址。「我們還有事,等你的書能上架了,有啥問題我們再聯繫吧,我們就住在垃圾站隔壁。」繽紛向遠處垃圾站的位置努了努嘴,又輕輕拍了拍梁尚君的肩膀,給北風使了個眼色,倆人像老鼠過街般地匆匆消失在牆根拐角處。第二天,梁尚君在出租屋群不遠處找了一家黑網吧,用繽紛給的網址和一家網站取得了聯繫,他惴惴不安地把當年高考失利後,充分利用精神失常那段時間醞釀構思並寫作完成的以殷虹為意淫對象的日記體小說《農村少年的初戀》發給了編輯,沒想到編輯看了,大加讚賞,當即讓梁尚君去辦個帳戶,說是要給他打稿費。梁尚君欣喜若狂,認為老天終於睜開了雞眼,讓他的才華得以施展,從此走上了光輝燦爛的文學道路。那天晚上,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他用枯手再一次演繹了和殷虹的愛情故事以後,趁著那舒爽無比的高潮餘韻,對抱在懷裡的破枕頭——這是他模擬殷虹的重要道具暗暗發誓:「虹,我一定要寫出最好的網絡小說,我要拿諾貝爾獎,等我掙了大錢,我一定要娶你。」回憶著這段時間自己在網絡小說上取得的巨大成就,梁尚君眼前的那面破鏡子裡似乎突然起了陣迷霧。迷霧中,梁尚君看到了高大英俊,身著versace最新款男士禮服的夏雨澤,

橫抱著潔白的Impression婚紗裝扮下的殷虹,一步一步朝著豪華套間那張無比寬

大的床走去。夏雨澤輕輕地把殷虹放在鋪滿玫瑰的床上,脫去禮服,解開了領結,用結實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把殷虹攬在懷中,身體逐漸壓了上去。殷虹雙頰緋紅,長長的睫毛下那雙迷人的大眼睛正痴痴望著夏雨澤,眼中充滿柔情蜜意,褪去婚紗手套的雙臂賽雪欺霜,已經勾住了夏雨澤的脖子,那條海洋之心藍寶石項鍊映襯下的豐滿胸乳,正在隨著她急促的唿吸上下起伏。夏雨澤慢慢拉開了殷虹婚紗的拉鏈,殷虹羞澀地閉上了雙眼,卻用兩條修長雪白的腿勾住了夏雨澤健壯的腰部……「他媽的賤人殷虹!狗日的夏雨澤!你們這對狗男女!」梁尚君歇斯底里地叫著,順手抄起桌上那把玩具手槍,這手槍是梁尚君用的「逗你玩兒」的方法從出租屋群某戶一個叫做「小虎」的傻孩子那騙來的。梁尚君面對著破鏡子,用玩具槍射出了憤怒的子彈,「砰砰砰!」玩具槍一連射出三顆小黃豆,可惜破鏡子太過結實,「子彈」未能將鏡子摧毀,自然也就無法替梁尚君出這口惡氣了。「他媽的什麼破槍啊!」梁尚君開槍之後,似乎稍稍恢復了清醒,把玩具槍往桌上一扔,頹然倒在那把破椅子上。「不行,我不能讓夏雨澤得逞,殷虹是我的,她一定是受了夏雨澤的欺騙,她的內心是愛我的!虹啊,你為啥不能突破世俗的枷鎖,讓窮小子也能一親白雪公主的芳澤,讓癩蛤蟆也能品嘗天鵝肉的美味呢?!況且我梁尚君現在已經不是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了,我已經走上了文學創作的道路,很快就要功成名就,問鼎諾貝爾獎了!虹啊,你就不能再等等嗎?我得向殷虹表白,再不表白就來不及了。」想到這裡,梁尚君從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罈罈罐罐的縫隙中,找到了小半張煙盒紙,那上面記錄著剛剛陳恆告訴他的殷虹手機號。「138xxxxxxxx」,梁尚君用打著擺子的乾枯黑手,努力在電話上按下了號

碼。不一會兒,電話里傳來了《Myheartwillgoon》那婉轉美妙的曲調。梁

尚君曾在黑網吧里看過《Titanic》,並深深被Jack和Luse的悽美愛情打動,他

任由眼淚鼻涕橫流在胸前,一直到影片結束都沒擦。此刻,當這首主題曲從殷虹的手機里傳到梁尚君耳中時,他的眼前一下子浮現起Jack和Luse在船首相擁的那個經典動作。「Iamthekingoftheworld!」雖然梁尚君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他肯定這是一句偉大的愛情宣言。這時,Jack和Luse的影像慢慢模煳起來,變成了梁尚君和殷虹。想到這裡,梁尚君嘴角

又翹了起來,那永遠刮不幹凈的幾莖黑須在微微顫抖,他開心的笑了。************上海,浦東陸家嘴,湯臣一品的一幢私家別墅內。夏雨澤和殷虹自訂婚以後,就一直住在這幢300平的別墅里。當初殷虹反對購買別墅,她認為雖然兩人的物質基礎以及來自各自家庭的幫助足以購買上海任何一幢別墅,但是他們暫時不想要寶寶,因此住別墅太浪費,買套200平以內的商品房就足夠了。但夏雨澤堅持要買,他說要儘自己所能讓最愛的人過上最幸福的生活,殷虹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下來,不過她還是堅決否定了夏雨澤購買500平帶游泳池的別墅的最初計劃,在湯臣一品買了一幢比較小的,也比較低調的別墅。自從大學畢業留在上海以後,夏雨澤和殷虹的事業如同他們的愛情一般,節節攀升。不過,自從夏雨澤當上市高院民一庭副庭長,殷虹就任PriceWaterhouseCoopers

的CLO以後,兩人能在別墅里享受兩人世界的時間便明顯縮短了。他們的工作節奏可以用「五+二」和「白+黑」來形容,晚上由於各種應酬的原因,往往很晚才能回到那富麗堂皇而溫馨浪漫的家。為了保證睡眠,以便次日能夠有充沛的精力投入工作,夏雨澤和殷虹在晚上難得做愛,除了周末或長假例外。但是,殷虹那美艷的容貌和溝壑起伏的玉體,夏雨澤粗壯有力的堅挺和狂風暴雨般的衝擊,使相愛的兩人無時無刻不想著與對方歡娛一番。於是,他們經常趁著午休的機會,開車從單位回到別墅,極盡纏綿。這天中午下班的時候,殷虹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去餐廳吃午餐,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喜羊羊,美羊羊……」,這是殷虹最喜歡的鈴聲,而且是為夏雨澤的電話號碼專設的。殷虹拿起電話,沒聽幾句,臉上就飛起一片紅暈。通話結束後,她歡快地拿起LV手包,臉上那急不可耐的表情,使她看上去像一隻等待喂食的小鳥當殷虹把奧迪TT停進別墅的車庫,已經停在裡面的那輛輝騰似乎告訴她,夏雨澤已經先她一步到家了。殷虹剛進門換好鞋,就被迎上來的夏雨澤一下抱起,邊吻邊走向樓上臥室。「快放我下來,我還沒洗澡換衣服呢……啊……嗯……」

殷虹的話被夏雨澤那伸進職業套裝的手溫柔的揉捏所打斷,「別換……衣服了,待會兒做完了……我們一起洗………胸罩也別摘………我喜歡這感覺。」

夏雨澤已經抱著殷虹進入臥室,把殷虹輕輕放在那張紫檀大床上,他站在床邊,用充滿慾火的眼神仔細欣賞著床上的殷虹。殷虹的髮髻散開了一些,幾縷長發遮住了面龐,雙頰緋紅,外套和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豐滿的乳房在黑色的胸罩下隨著唿吸一起一伏,那條深深的乳溝已經微微滲出汗珠,仿佛在向夏雨澤發出召喚。殷虹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的夏雨澤,他早已將那件BOSS夾克仍在一邊,深黑色的Hermès休閒褲緊緊裹著兩腿間的那一條硬物。「瞧你猴急的樣兒,討厭!」

殷虹微微嗔道,她的眼光被夏雨澤勃然而起的火熱情慾所吸引,隨即支起身來,移坐到床邊,如絲般的眼神向上勾望了一眼極度興奮的夏雨澤,便低下頭去,用凝脂般柔嫩的雙手慢慢解開他的腰帶。隨著長褲和內褲的在殷虹手中緩緩褪下,夏雨澤的陽具直直地挺立在殷虹面前。殷虹用指甲輕輕颳了刮龜頭的邊緣,便羞澀的閉起眼睛,把漲紅的微微跳動的龜頭含進口中,一邊用手套弄著陽具,一邊不停地吞咽起來……當一切平靜之後,已是兩個小時之後了。殷虹躺在夏雨澤懷裡,帶著極度高潮後的舒暢,調皮地摩挲著夏雨澤結實的胸膛。她扭頭看了看鐘,說:「雨澤,我去洗一下,待會兒隨便吃點東西,下午有個重要會議,南京投促委要委託我們做投資環境評估,我要準備法律文書了。」「這麼急啊,我們一塊兒洗,好久沒和你泡溫泉浴了,寶貝兒……」夏雨澤用手指捏弄著殷虹的乳頭,便要起身。「討厭,把手拿開!不然我讓你死得好看!」殷虹拍了一下夏雨澤那隻不老實的手,卻不防被另一隻手攬住了赤裸的腰部,上下揉弄。「你來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你的身上!」夏雨澤邊說笑邊吻住了殷虹從薄蠶絲被中露出的半邊乳房。「好了好了,我說正經的呢,我得趕緊收拾一下了,不然耽誤正事兒了。」殷虹擺脫了夏雨澤的愛撫,披上夏雨澤那件散發著GUCCI誘罪男香的襯衫,款步

向臥室內設的溫泉浴室走去。夏雨澤望著腳步輕盈的殷虹從襯衫下擺露出的兩條雪白修長的玉腿,滿足地做了一個深唿吸。溫泉浴室里,殷虹紮起長發,在浴缸里放滿水,設置了按摩模式,便隨手點起一隻印度檀香,試了試水溫,脫掉襯衫,舒緩地躺了進去。浴缸里的溫泉水鼓起陣陣水浪,像無數隻綿軟的手,在殷虹嬌嫩的肌膚上揉來搓去,檀香陣陣,沁人心脾,殷虹細細地清洗著全身。「小虹,你的電話」。夏雨澤赤裸著上身走進浴室,把還在響著鈴音的手機遞給殷虹。「我去沖淋房沖一下就去院裡了,牛排熱好了,在餐廳。」說著,夏雨澤在妻子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你也吃點兒吧,剛才『付出』的太多了,不吃點東西會影響身體的。」殷虹也給了夏雨澤一個吻,笑著說。「我會的,寶貝兒。」夏雨澤說完,轉身出門。「Hello,thisisHelen(殷虹的英文名字)speaking.」殷虹沒細看手

機上顯示的號碼,看到是帶著區號的,便以為是國外的長途,便用純正的美音說「@#¥%……」「哦,對不起,你好,請問是哪位?」殷虹聽出了對方的尷尬,這才仔細看了號碼,一眼就看出是從河南鄭州打來的,她趕緊給對方道歉。「是……是殷虹嗎?我……我是梁尚君。」電話里傳來梁尚君蚊子般哼哼的聲音。「梁尚君?哎呀,老同學!好多年沒聽到你的聲音了耶!你咋知道我電話號碼的?想當年你不就坐在我後面嗎?你現在咋樣,還好嗎?」殷虹只要是接到家鄉同學的電話,總是那麼高興,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問題。「啊,啊啊啊……嘿,嘿嘿。」梁尚君聽到殷虹那婉轉嬌啼般的笑聲和關切的話語,心裡像淌過一條蜜河,甜的他口水直流,咧開臭氣熏天的嘴乾笑起來「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很想念……同學們。是『思考』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的。」梁尚君本想說很想念殷虹,話到嘴邊又改了口。「是啊,有很多老同學多年都沒見了,我也特別想他們。你……你的身體還好吧?」殷虹想起了梁尚君由於高考失利而精神病發作的那段往事,不由得關心地問道。「好……好的很。我現在不但身體好,腦子也恢復了。」「哈哈,那就好,你啥時候變這麼幽默了,哈哈哈哈……」殷虹不禁笑出了聲,「你現在還在老家嗎?在哪兒工作呀?」「我早就出來了,我怎麼能一直待在老家呢?」梁尚君聽到殷虹的笑聲,逐漸放鬆了心情,臉上也慢慢浮現出興奮的狗肝色。「我現在是簽約作家,搞創作。」「是嗎,行啊你,當時在學校就覺得你文筆不錯,你終於找到合適你的發展途徑了。恭喜啊!」殷虹由衷地為老同學擺脫精神病的困擾,走上了文學創作道路而高興。「嘿,嘿嘿……你知道嗎,虹……啊不……殷虹……我在一個著名網站上發表了一部自傳體小說。」梁尚君猶如沐浴在春風中,禁不住興奮地扣起鼻屎來「哦,都公開發表了呀,小說啥名字?在哪個網站上啊?改天我拜讀一下你的大作。」殷虹邊享受著溫泉浴缸里水浪的按摩,邊說道。「名字叫《農村少年的初戀》,先是發在搜狐的,後來……後來讀者反響特別大,所以好多網站都轉載了,你在網上隨便搜索就能看到。」梁尚君提及他的得意之作,不由得用力挺了挺雞胸,嘴角又向上翹了翹。「這麼厲害啊,寫的啥內容啊,有空我一定要仔細看看。」「寫的是我的心聲。其實……其實《農村少年的初戀》是為你寫的……虹……這小說就是我用那本日記改編的。你還記得我給過你的那本日記嗎?還有……還有那朵玫瑰花……」時隔多年,在殷虹即將嫁給夏雨澤的關鍵時刻,梁尚君終於鼓起全身的邪氣,向心目中的女神再次表白,他要竭盡全力作出最後的努力。殷虹楞了一下,這才回想起高三畢業前和梁尚君的那次簡短談話,不由得想笑。但轉念一想,梁尚君畢竟是自己的同學,而且對自己又那麼痴迷,以至於搞的人不人,鬼不鬼,自己似乎對他也有些過意不去,於是把剛到嘴邊的笑聲咽了下去。「尚君,想不到你的心思還挺多。咱們都是同學,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想必你不會見怪吧」「你,,你說吧,我怎麼會怪你。」「首先祝賀你在文學領域有所成就。也感謝你這麼多年還關心我這個老同學不過,我記得在臨畢業那會兒,我對你說過,我有我的人生目標和價值取向,你並不了解我。「殷虹頓了頓,字斟句酌的說著,她想儘量委婉地勸說梁尚君,不至於讓他太難堪,甚至由此誘發舊疾。「尚君,我想說的是,人不能光憑著感情,甚至是一廂情願的感情生活在這世上。人之所以成為人,是因為人的本質屬性是社會性。社會性,你明白嗎?人必須按照一定的階層,一定的規則和制度生活,人的一生時時刻刻都必須遵守這些規則,否則就與動物無異,任何超出實際的臆想都是徒勞無益的。我和你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叉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相信你也會找到真正屬於你自己的感情歸屬。還有,我和夏雨澤很快就要舉行了婚禮了,我讓陳恆通知各位同學,想借婚禮的機會和同學們搞一次大聚會,也希望你能來參加,好嗎?對了,我馬上得出門了,下午有個重要會議,再見。」

殷虹簡單扼要地闡明了自己的觀點,為了不引發更多的糾纏和尷尬,便很有禮貌地和梁尚君道了別。這時,溫泉浴的預設時間已到,殷虹擦乾了全身的水珠,在浴室的鏡前補了下妝,穿戴整齊後去樓下餐廳吃午餐。「剛洗好啊,快吃吧,別遲到了。剛才誰的電話啊?」餐廳里,夏雨澤為殷虹遞上一份剛煎好的菲力牛排「哇,好香的牛排,老公你手藝越來越好了,親一個,麼麼。」殷虹邊給了夏雨澤一個香吻,一邊動起了刀叉。「剛剛是梁尚君打的電話。」殷虹說道。「梁尚君?誰啊,名字好像有點熟悉。」「瞧你,這麼健忘啊。是我中學同班同學呀。」「哦,對對對,你們三班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整天躲在角落裡,不怎麼說話的,對吧?他怎麼想起給你打電話了?」「我們不是準備在婚禮的時候搞一次同學嗎?我讓『思考』通知我聯繫不上的同學,結果通知到他,他就打電話過來了,你猜他對我說了啥?」殷虹說著,對夏雨澤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漂亮極了。「說了啥?難道說他暗戀你?哈哈哈……」夏雨澤邊打趣著妻子,邊喝了口純凈水,邊拿起桌上那幅ARMANI墨鏡,就要出門。「你猜對了!哈哈!」殷虹笑了起來。「噗——!」夏雨澤一下沒忍住,把那口純凈水全部噴了出來,「啊哈哈哈,這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別是受啥刺激了吧?」「唉,其實他也挺可憐的,整天異想天開的,要不是他今天打電話過來,我都忘了他上學那會兒就給我送過一本日記還有一朵月季花,那日記里亂七八糟地全是討好我的話,最搞笑的是那朵月季花,他……他把月季當成玫瑰了,哈哈哈哈哈……」殷虹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現在人都不知怎麼了,個個愛幻想,這幾年法院系統判的刑事案件,很多罪犯都是控制不住自己邪惡的慾望,鋌而走險走上犯罪道路的。沒有自知之明,又充滿慾望,真是悲哀。」夏雨澤想到自己工作中遇到的許多案例,語調不禁有些沉重。「行了行了,就憑梁尚君那樣兒,估計也不至於幹啥出格的事兒。他精神不大正常,我怕刺激他,所以簡單幾句話就打發他了,不過我還是邀請他來參加咱們的婚禮了,畢竟同學一場,禮節總得到了,你說對嗎,老公,啊?……」殷虹話音未落,夏雨澤就勐地摟住她的小蠻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對對對,你說啥都是對的,我的親親好老婆,麼麼。」夫妻倆又嬉笑了一陣,夏雨澤匆匆去車庫開車上班,殷虹結束了午餐,也快步離開家門。不一會兒,湯臣一品的大門口一前一後開出兩輛車,前面的輝騰四平八穩,仿佛昭示著主人的優秀與實力,後面的奧迪TT亦步亦趨地跟著,像極了溫柔的小妻子。門口的8名保安不約而同的舉手敬禮,他們知道這是小區里最有前途的一對年輕夫妻的座駕。殷虹的話語就像一道死刑判決書,使梁尚君徹底絕望了。他始終不明白,像他這麼有才華的人,為啥殷虹看不上,卻死心塌地投入官二代夏雨澤的懷抱「狗日的夏雨澤,無恥的殷虹,賤人,賤人!黑暗的人性,黑暗的官場,黑暗的社會!我要報復,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操你媽的一對狗男女………」梁尚君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口角流涎,雙手胡亂地揮舞著,仿佛要撕裂這令他窒息的世界。梁尚君在夜幕的籠罩下,繼續沿著正德街一路向西。北方初秋的夜晚,已經頗有涼意,但梁尚君胸中的怒火卻越燃越旺,他手裡拎著一個剛剛在垃圾堆邊撿來的二兩五二鍋頭酒瓶,不時仰脖兒灌一口瓶中的剩酒,黑黃相間的臉上又浮現出狗肝色,怒火和酒意共同驅動著他一頭鑽進正德街盡頭的一個小胡同里「先生,你的頭髮好長哦,來洗個頭吧。」胡同拐角處,一家洗頭房的門半開著,裡面閃爍著粉色的燈光,一個長發過肩,臉上塗著濃黑眼影和猩紅唇膏的一名女子對梁尚君招著手。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這名身穿弔帶短裙的女子顯得皮膚白皙,身段妖嬈,鼓鼓的胸脯在單薄的裙下微微起伏,兩條頎長的腿不經意地扭動著,更添嫵媚梁尚君睜開被酒精迷煳住的三角眼,眼前的女子剎那間變成了殷虹,在對他招手笑著。「啊……虹……你怎麼在這等我呢……」梁尚君伸出手去,激動地拽住了女人的肉感胳膊。「嘻嘻,快進來吧,給你敲個背,做個按摩,包你滿意。」「殷虹」趁勢連拉帶拽地把梁尚君推進洗頭房。洗頭房裡只有兩張理髮座椅,在座椅旁有個小樓梯,通向閣樓。梁尚君緊緊攥著「殷虹」的手,騰雲駕霧般地隨她來到閣樓上。「殷虹」似乎對梁尚君口中含混不清的真情告白不感興趣,她熟練地除去身上的衣物,伸手就去解梁尚君的褲子。梁尚君的眼前登時一片雪白,他朝思暮想的女神竟然在他面前衣衫褪盡,那對渾圓鼓脹的乳房上面,挺立著黑棗一般的乳頭,已經硬硬地翹起。兩條大白腿之間分布著烏黑一片的森林,「殷虹」分開大腿,向梁尚君展示著森林中濕漉漉的沼澤地。「虹要把她的初夜交給我了……這是真的嗎……」梁尚君慾火升騰,忙不迭地在「殷虹」的幫助下脫掉衣物,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女神,倒在床上……

「1、2、3……12!嗨,才12秒你就完事啦?比劉翔跨欄還快,真雞巴沒

用,嘿嘿嘿。」「殷虹」看著身上一陣哆嗦以後,就癱倒在一邊的梁尚君,手點著他的額頭嘲笑著。發泄完獸慾的梁尚君,腦袋慢慢清醒過來,這才發現剛才和自己共赴巫山的並不是「殷虹」,而是一個洗頭房的賣淫女。幻境消失了,女神消失了,殷虹還是屬於夏雨澤的,自己卻乾了嫖娼的勾當。想到這裡,梁尚君不禁悲從中來,兩行濁淚攪拌著眼屎,滴滴答答地落在沾滿了兩人的體液的雜亂不堪的被褥上。「咦,你哭啦?一個大男人還哭鼻子啊,我每天賣逼都不哭,你哭啥呀?真沒出息!」女人一臉不屑的神情打量著梁尚君。於此同時,梁尚君的眼睛也正看著賣淫女,兩人的目光一下交織起來。說來也怪,不知是發生過性關係而產生了一絲的依賴感,還是物以類聚的自然法則起了作用,在賣淫女眼裡,梁尚君有幾分可憐,又有幾分可愛。而在梁尚君眼裡,賣淫女的體溫和目光似乎帶給了他絲絲溫暖,讓他第一次感到了人間的溫情「你……你長的挺漂亮的……皮膚這麼白,身材這麼好……」梁尚君的心臟跳動明顯加快,嘴裡禁不住吐出了象牙般的讚美之詞。「喲,嘴還挺甜的嘛你,嘻嘻,看你那慫樣兒,沒碰過女人吧?」女人問「嗯……你是……是我的第一次。」梁尚君真誠地說道。「是嗎,那我今天給你開苞了啊,是不是還得倒貼你紅包啊,哈哈哈哈!」

女人笑的渾身發顫。「對了,自打你看到我,嘴裡就一直叫著『虹』啊『虹』的,是個女人的名字嗎?」「額……是……是啊。」「嘻嘻,是不是你心上人兒啊,你叫啥名兒啊?我看看你名字和『虹』配不配。」「我……我姓梁,叫梁尚君。你呢?」梁尚君不假思索地報出了自己的大名,那感覺就像初識一個女孩子,即將產生一段戀愛似的。「嗯嗯,名字不錯,文縐縐的。我姓徐,叫徐曼,你就叫我曼曼吧。」徐曼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從來沒給任何嫖客留過真名,今天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對眼前這個青年起了情愫?想到這裡,徐曼的臉上悄悄染上一層紅暈兩人的身體不知不覺依偎在了一起,徐曼羞紅的臉龐靠在梁尚君的雞胸上,伸出手捻著他胸脯上三個多月沒洗澡積攢下的污垢。梁尚君用手攬住徐曼的肩膀,上半身緊緊擠靠在徐曼赤裸豐滿的胸上,把她那一對白皙溫潤的乳房壓成了大餅狀。「曼曼,你真好,我在你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男人的幸福。」梁尚君眯縫著三角眼,享受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快感。「嘻嘻,你這人說話挺有文化的,是個讀書人吧?」「是啊,我是個作家,在很多網站上發表過作品。」「真的啊,怪不得說起話來文屁沖天的,你真了不起!我……我就喜歡有文化的男人。」徐曼的臉貼得更緊了。「曼曼,你很真誠,不像那些外表高貴的女人那麼虛偽、陰暗。你今後有啥打算嗎?總不能……一直干這個吧。」獲得了愛情的梁尚君,此刻由衷地關心起女友的未來。「當然不會一直做下去。我一直有個理想——開一家美容院。可是誰叫咱一無文化,二無本事呢?只有靠這身肉攢錢。等錢攢夠了,我就把這小店給盤出去,在鄭州開一家美容院,我也要嘗嘗當大老闆的滋味,嘻嘻。」徐曼把自己的夙願和盤托出。「有志氣!我支持你!」梁尚君伸手在徐曼的大腿上拍了兩下,表示肯定「我來給你的美容院起個名字吧,就叫……就叫『天上麗人美容院』,咋樣?」

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梁尚君,此刻才思泉涌,瞬間就起好了名字。「天上麗人?哇,真好聽,你太有才了,君哥,麼麼!」徐曼激動地在梁尚君黑黃相間的臉上親了一口。「對了,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吧,好嗎?」任何女人在墮入情網的時候,總是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情郎的一切,徐曼也不例外。「我?我有啥故事,我靠文學創作為生,生活地很簡單。」梁尚君隨口答道「那……那你就說說你那個『虹』的故事吧,你和她到底咋回事啊?」

一聽到徐曼提到殷虹,梁尚君的臉上登時罩上一層黑氣。「不要提那個賤人!她……她是個背叛愛情和道德的賤貨!」梁尚君恨恨地罵道。他本想連夏雨澤也一塊兒罵上,但轉念一想,如果讓徐曼知道了他們幾個原來是同學關係,而殷虹選擇了夏雨澤,這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本事嗎?於是他臨時編了一個故事,說是殷虹和自己原本是山盟海誓的戀人,大學畢業後,兩人已經計劃要結婚了。但殷虹被她單位有權優勢的上司所引誘,投入了又老又丑的上司的懷抱,當了二奶。自己曾幾次親眼看到殷虹和上司偷情,然而殷虹不但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反而公開和自己決裂了。編到動情處,梁尚君涕淚橫流,甚至流到了徐曼的臉上。「這種女人,真不要臉啊,你這麼有才的男人她看不上,偏偏為了錢財投入老男人的懷抱。這世界是怎麼了,外表越高貴的女人,內心越淫蕩!真是婊子不如啊!」徐曼不禁為男友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她把我傷的太深了,我戀了她這麼多年,居然說背叛就背叛了。我一定要報仇,報仇!總有一天,我要靠我的文學賺大錢,用鈔票像她證明她的選擇有多麼愚蠢!」梁尚君唿號著,盡情發泄著胸中的鬱悶。「嗯嗯,我相信你君哥,憑你的才華,一定能幹出大事業!那個賤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這麼用心,她呀,只配被最下賤的人操!」徐曼把情郎抱得更緊了,兩顆心一同迸發出復仇的怒火。「嘿,嘿嘿……曼曼,你說的太對了,她根本不配我去操,只配給比我們還下賤的人操,嘿嘿嘿……」梁尚君得到徐曼的鼓勵,開心極了。「你這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不?」徐曼輕輕擰了一下樑尚君的腮幫子,「比我們還下賤,有比我們還下賤的人嗎?哈哈哈……」徐曼笑的唾沫星子到處亂飛「怎麼沒有,當然有了。我弟弟梁二峰啊。我給你說啊,他算是賤到家了。」

梁尚君一想起弟弟,便快樂無比。「是嗎,他怎麼個賤法?」徐曼聽說還有比他倆更賤的人,不禁好奇起來「他是個洗腳工。洗腳工知道不?就是在足療店裡給人洗腳修腳的。」

「哦,那賤是賤,但是也不見得比咱倆還賤呀。」「你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別的洗腳工是用手給客人洗腳修腳。他呢,是用舌頭給客人舔,嘿嘿。你還別說,很多客人就喜歡這樣,所以他小子生意還不錯。」「是嗎,那真他媽賤到家了,哈哈哈。」「可惜啊,這小子要錢不要命。這不,兩年前他舔的一個客人有性病,修腳的時候把腳割破了,他急忙去舔,把自己也給感染上了,唉。」「哦,那挺可憐的,賤人命苦啊。」徐曼輕輕嘆了一口氣。突然,梁尚君的腦子裡閃過一道火花,剛才徐曼的話又迴響在他耳邊:「她呀,只配被最下賤的人操!」梁尚君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畫面:美麗高貴的殷虹趴在她的豪華別墅的床上,梁二峰挺著長滿菜花狀性病肉瘤的雞巴,正痛快地在殷虹高高撅起的屁股里來回抽插。殷虹長發散亂,雪白雙臂被梁二峰拽著,吊鐘般的玉乳隨著性交動作而前後擺動,她滿臉幸福地回望著二峰,眼中滿是對戀人的柔情蜜意……剎那間,一個宏偉的構思已經在梁尚君心中形成,「徐曼的創意太好了,這完全可以捏造出一篇絕世小說啊,殷虹啊,你就等著在小說里被我兄弟操吧,我要發財了,我要報仇了,嘿,嘿嘿,嘿嘿嘿」想到這裡,梁尚君又發出了他那標誌性的貓頭鷹般的笑聲。「你笑啥呢,傻樣兒!」徐曼看到梁尚君的傻笑,歪著頭,微笑著問他梁尚君把自己的構思說了個大概,徐曼激動地連連獻吻,她完全被梁尚君的才情所折服,又從這偉大構思中看到了梁尚君折取文學桂冠的光輝前景,此時此刻,梁尚君已經成為了她的偶像。梁尚君也激動極了,他把這偉大構思歸功於徐曼的靈光突現,加上剛才在想像中殷虹和梁二峰性交的情景,使他慾火勃發,一翻身,便朝徐曼白花花的身體上撲去。梁尚君邊構思著殷虹和梁二峰性交的淫靡情節,邊進入了狂亂狀態,身下的徐曼仿佛又變成了殷虹,他的下體猶如開足馬力的機器,「啪啪啪啪」,一口氣操了徐曼百十下。徐曼對梁尚君突如其來的神勇感到無比驚喜。「尚君……君哥……啊……你怎麼這麼了厲害了……比劉翔跨欄還厲害……啊,,啊……」她呻吟著,兩腿緊緊夾住梁尚君的小腰,雙手在梁尚君的背上來回撕扯。「操……操死你……賤人……我要在你家裡操你……你辦

【本文轉載自STEXT-S文字(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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