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6.都市激情-T0T0.成人文學

八毫克的火人(那些關於火人的故事)(15-22)

15在這樣一個夜晚之後,我問自己,這應該是愛情吧,情慾不會是這樣的表現狀態。在此之前,我腦子裡想的最多的便是死亡和愛情。我想我的死,應該是轟轟烈烈的,要麼,在一片空地上,將自己點燃成一個火球,燒成灰燼;要麼,在未名湖畔,讓自己緩緩的走入河水中,到達最深處的時候,也就是我生命的終點。這是我幻想的死亡,但是最終我想應該是事與願違的。愛情呢?我喜歡的那種細瘦的,帶著極度文藝氣質的姑娘,就這樣帶著愛情來到了我的身邊,如夢似幻。生活真是可笑。我這麼馬馬虎虎的活著,卻讓我碰到了毫不馬虎的愛情。窗外的街道有一排大樹,我望著它們,它們高大魁梧,黃色的葉子倔強的停留在枝上。我的生活是一個黑洞,不知道何以如此,也不知道來路如何。不過即使踽踽獨行,那又怎樣。我曾經幻想過這樣的情節,到了我生命的終點的時候,有那麼幾個人會記得我,又有一些人會看到我留下的東西,不管是文字,音樂,想到這些我就感覺到高興,充滿了力量。微弱的光,但照亮了黑暗角落裡的某個人的夢境和失落的心16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我發現丁哥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房門開著,然後看著我。「快,把東西放下,我們去喝點兒。」「怎麼了?」「別管這麼多,此時此刻,不去喝酒真的太浪費了。」我也沒管這麼多,放下東西就跟他走了。「我們去哪兒?」「天安門。」我們在樓下買了6聽哈啤,幾包花生米和雞爪,然後我和丁哥開著他的小電驢上了路。凌晨的天安門,失去了白天的光鮮,反倒更映射出現實的一切,因為它本來就是黑暗的。我和丁哥把啤酒藏好,通過了安檢。兩人坐在石獅子的邊上幹著啤酒。期間路過一個升旗手,看了看他的肩章居然是一槓三星,上尉,他對我們笑了下,便走開了,估計是心想這兩人真夠無聊,跑這兒來喝酒。丁哥在這樣的環境下唱起了歌,他告訴我說,眼前這條寬闊的大道是用來開坦克的,現在這條道都是我們的,我們就是坦克。我笑了笑他,卻也無言以對「丁哥,這時候我們該做些什麼呢?我們畢竟不是文人,要是兩個文人的話我們就對兩首詩,可兩個酒客,除了乾杯就是乾杯。」他看了我一眼,說:「本就如此,我們干他一個,就對著潤之博士的畫像,一起敬他一個,感謝他用暴力革命的方式創造了這個紅色的世界。」「我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段話:我曾幻想去很遠路很長也不怕那裡有個世界不是紅色卻充滿期待「「火人,這些是那些政治家該去糾結的問題,我們說到底,就是一個棋子而已。是他們博弈的犧牲品,我們說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其實我們是一個貴族社會。具體怎樣,我們大家都懂,不必點破。」17喝完酒後,丁哥帶著我往護城河方向開去,我跟他說要不我們去天壇走走,把剩下的酒氣都扔給迴音牆。丁哥帶著微笑看著我,說你要是進的去,我叫你大爺。我還記得曾經看過賈宏聲的《昨天》,他在裡面時常會一人走到天壇,對著迴音牆說著各種不著調的話。不過當我和丁哥到了那個天壇門口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為什麼覺得我進不去了。四周的牆壁簡直包的就是一個小天安門,本以為可以像電影裡面一樣翻個牆就解決的事兒,現在卻只若登天。真叫人無奈。那個年代早就已經過去了,造物者們,瘋狂的創造那些看似美好的東西,實際上呢?卻失去了最純粹的靈魂。不知不覺中天有些亮了。我們斜著開會了家,兩人倒頭就睡。醒來後的一天我和丁哥幾乎徹夜長談。他細細的說起他的童年,家庭,成長,以及他的歷任女友。我也告訴他了很多,當然說到了嘉兒。18嘉兒在那個夜晚過後和我保持著聯繫,我們兩個似乎很難離開了。而我呢,我自己的生活上也更近了一步,這些天我陸續收到了幾個酒吧打來的電話,似乎情況開始慢慢的好轉。我還是保持著地下道的賣唱習慣,那是我喜歡的一種狀態。地下道和酒吧不同,當我站在酒吧的舞台上的時候我是看不清觀眾的,那一束束燈光照下來,一切都成了幻影,讓人感到迷茫,但是釋放的又如此透徹。但是在地下道的時候,我卻能發現每一個路人的眼神,表情,甚至他們的鄙夷,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那一天,我在酒吧唱著《wishyouwerehere》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走進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嘉兒來了,她對著丁哥打了招唿,便坐在一邊看著我。而我也看著她,把歌里的一切情緒都告訴她。最後一首歌我選了羅大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唱之前我說:「這首歌,我很久沒唱了,但我想請你們安靜一些,讓我默默的唱完,如果你們覺得不好聽,請讓我唱完後再罵我。」然後我就這樣結束了這樣的演出,下了台也沒人罵我,反而是我直接走到了嘉兒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對著丁哥濺濺的一笑。就這樣我和嘉兒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也淹沒在了後海那樣的繁華下19那天晚上我跟嘉兒回到她的屋子裡,半夜的時候我突然驚醒,渾身出汗,我抱緊她,似乎生怕她就這樣離開一般。她也被我這樣的動作給嚇到,趕忙翻過身靠著我說:「火人,你怎麼了?」看了看我默不作聲,她便開始逗著我,直到我身上的陰雲全部消散。那一個晚上我們沒有做愛,兩個人的感情到了一個頂點,嘉兒是個神奇的姑娘,她能看出我需要的是什麼。在那樣的環境下,一個親吻和擁抱比任何東西都來的長久。我很討厭那些需要靠時間來融合的情侶們,我覺得真正的愛人,應該是凌駕於時間之上,《亮劍》當中的趙剛和馮楠便是如此。好像在兩人相見以前便在另一個平行時空里相熟已久。人生本就是一個含淚的微笑,一切的苦澀,馬馬虎虎也全都包涵在其中,說到底,就是一場鬧劇。在和嘉兒相識之前我曾經遇到過個不一樣的姑娘,有的會趴在我的懷裡哭著告訴我她不愛我了,但卻離不開我;有的會在分手的時候寧死不屈,甚至一絲不掛的追到門外;還有的睡過就別過。總之,每個的過程都不同,但結局卻都是相同的。這就是愛情?或是在那些情慾紛紛的夜產生的荷爾蒙。早些年當豆瓣,天涯還在頂峰的時候,我看到過一位朋友寫過這樣的話:「如果你幸運,你會遇見一個渴望成為或者已經成為藝術家的女子。她把你也當成了美,懷著更細膩與更溫柔的耐心,去塑造你。這種塑造,甚至會讓你忘了欲,直通到一種久遠的歷史迴音里。你成了原始的自然的寵物。你們彼此塑造,這就是完美的情,這就是完美的欲。」回想起來,卻也唏噓不已。20那一天早晨起來我和嘉兒走了很久的路,天氣居然出奇的好,初冬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覺得寒意全無,反倒有一絲溫暖,再加上嘉兒在邊上樂呵呵的,瞬間讓我也陶醉在了溫柔之中。我和她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開始閒扯一些話。「火人,我們這樣在一起對你來說好麼?我偶爾會感覺到你的出神,好像世間萬物和你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對你來說,愛情意味著什麼呢?」「嗯,我想,對我而言,現在你似乎比我自己更重要了吧,我得到了我奢望的一切,這算是一個完美的生活。在我剛來北京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在這片土地上,我留下了我的聲音,能夠做一張屬於自己的唱片,那麼我死了都值了,但現在,有了你之後,我發現,活著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兒,似乎有你在邊上,我放鬆了很多。愛情,就是這樣吧。」「可,或許,我們也會有保質期呢?過了這一段之後,我們兩個都會無所適從。」「那不一定,有些是靠性,而有些是靠心。我是一個時常會多愁善感的人,這一點總覺得和我的性別不太符合,但是你居然能夠包著我,陪著我,真讓我覺得安心。其實我很早就想要找一個和你一樣的姑娘,找到了,便是終身,我覺得挺好。「「火人,這算是你第一次跟我鄭重其事的表白吧,看著你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孩子,我第一次覺得我有這麼大的魅力。」「這麼說來,你是接受了我這樣的說法咯,其實說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居然有點害羞。」「火人,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吧,我想更加靠近你一些。」「好。」21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個小鎮,靜靜地富春江邊,那個地方我一直不願意提起,在那裡人們好像生來便被安排好了,井然有序,循規蹈矩。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30多歲父親的不循規蹈矩,我們舉家逃離了那裡。我想,這也算是個宿命吧。子隨了父,繼續不循規蹈矩的活著。嘉兒,其實我沒有什麼故事可以講,真的,發生了太多的東西讓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沒事兒,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吧。我聽著。」我記得在小時候,我曾被人指著鼻子扇著巴掌說:「你的父母不要你了。」那時候我才7歲啊,真的,才7歲。這個人給一個7歲的孩子好好的上了一課,讓那個孩子發現了這個世界其實就是這麼操蛋,那麼的真實,不過相比起現在,我反而覺得我願意生活在那樣直接的真實下。11歲,我5年級,在一次英語課上,我被我們英語老師拿著本子扇了一耳光,事兒後我跟他產生了爭執,他居然拿我的家庭開始說事。從那時候起,我做好了一個打算,這輩子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讓人刮目相看。在那一年,我愛上了音樂,愛上了文字,也愛上了吉他。14歲,我第一次走進紋身店,讓紋身師在我身上刻下我自己的名字,還刻下了一個單詞(Nirvana),我想在我的生命當中,總是在輪迴,我想讓自己淬鍊的更強大一些。高考那年,我18歲,填錯了志願,本可以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卻輾轉來到了一個二線城市的不知名大專。為了不面對每天父母的嘮叨,我去了夜場打工,每天晚上8點上班,早晨7點下班。至今還記得,每次被人叫去喝的爛醉,出來後被經理拉到辦公室,做完兩百個伏地挺身,一身大汗,繼續從頭來過。那一杯杯酒,一個個人,他們的鄙視,他們的調笑,現在想來,我卻覺得平靜和幸福。大二那年,我喜歡上了刺蝟,第二次走進紋身店,我把刺蝟刻在了胸口上。那一次,流了很多血,整個過程持續了1個多小時,針在我心口不停的扎著,我是麻木的。那一段時間,我經常在地道里活動,我喜歡那裡,喜歡一個拿著吉他在那裡唱歌的感覺,我在那裡看到過我們大學同班的姑娘走過,然後捂著嘴巴大笑後快步走開,好像看到一個神經病一樣的反應,可是我是麼?或許吧?第一個和弦,琴聲四起,第一個聲音,肆意的放縱。那樣的我是真的,是我。是輕鬆的,在那裡,我甚至可以對著地道里的自己說話,感謝那些在我琴箱裡放錢的人們,感謝你們容忍了一個奇怪的生命體謝謝他們沒有早早離開,拉上捲簾門。嘉兒,可能直到現在的這一刻我還是虛偽的,虛偽的人,虛偽的話,虛偽的一切。可是這些算是我吧,雖然不是全部,對我來說難能可貴,偽裝的夠久了,出來散散吧。「火人,刺蝟的刺是對外的,碰到我的心,你也就軟了吧。放心,多了我之後,會讓你回到最初的真實下的。」嘉兒說完後,抱著我,然後摸著我身上的刺。「不過,火人,你是不是漏了點什麼,不想說說你之前的愛情麼。」22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的動物,既然說了這麼多,那我就一次性說完吧。不過,寥寥幾筆帶過吧,那些時候的愛情,有一些奇怪,也有一些無可奈何吧。我在沒來北京前時常會回憶以前的一個個人,想到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覺得溫暖,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只不過每次我就想,現在在夢裡該多好,還可以面對著白色的自己。那些歲月就像是發生在昨天,我多麼奢望我還能停留在那段日子裡。那段日子裡面,我曾傷害過別人,也曾被人傷害。什麼都沒留下,除了右手上的那個廉價不鏽鋼的戒指和胸口那個紋身。這多麼像一個笑話。是她們,讓我看到了自己邋遢和骯髒的一面。秋天的她,短髮的她,扎著馬尾的她,扁平足的她……可是呢?我會想起她,想起她,又想起她。原來自己是幸運的。「火人,你太草率了吧,就講了這麼一些話。但是,畢竟那些都過去了,我們我們每個人都不是活在過去的沉澱中,你離開了她們,也許也會離開我,也許不會,但是,我們的愛情既然來了,便好好的吧,我想我愛上你了。」「嘉兒,你知道麼,我居然和你有一樣的感覺。我們都活在一個溫熱的世界裡。」夜蒅星宸金幣+8轉帖分享,紅包獻上!

【本文轉載自STEXT-S文字(dbro.news)】

相關文章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Back to top butt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