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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紀(第四卷)(09)

(第四卷9章)總第57章

(尼爾1900年10月6日下午5點,內城區,羅伯斯的某處宅邸)

很熱。

「唿哧,唿哧。」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羅伯斯拼盡了全力,一點點地將一隻巨大的皮箱從停在前院的馬車上一路拖拽至二樓的房間裡,推倒在地。

解開皮箱四周的數條綁帶後,羅伯斯深吸幾口氣,笑眯眯地將箱蓋慢慢掀開,一臉喜悅與幸福地欣賞著箱中的絕景。

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會以為箱中藏著的是什麼絕世難得的珍品——而實際上,對羅伯斯而言,這裡頭的東西確實是他的無價之寶。

箱子裡,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女性正以十分彆扭的姿勢被塞在這捉襟見肘的空間中。她的口中銜著一根被皮帶固定住的硬木,手臂也被皮帶拘束住,環抱在身前。豐碩的乳房為臂彎所環繞,擠成一團仰天昂起,挺拔到讓人不禁疑惑箱蓋是否真能蓋得上。

這個女人的身形雖然巨大,但她健美的下肢占到了身長的一半以上,因此整體看來就不會顯得太粗壯,反而相當勻稱,還有些修長。她的雙腿張開,高舉過頭頂。兩隻腳腕交叉著被捆束在一起,別在腦後。

這是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如果空有一具健碩的肉體,而缺乏相當的柔韌性,被固定成這樣的姿勢無異於酷刑。但在這副被硬生生對摺起的高大身軀上,她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既無顫抖,亦無緊張的跡象,就好象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似的。

兩條由箱壁延伸出的繩索系在她的膝部,拉扯著他的雙腿,向外分開,將她的下體一覽無餘地暴露出來,向著眼前的男人大大敞開——那是一幅頗令人心寒的情景。臀與股間內外皆布滿了錯綜複雜的鞭痕,就連陰部也不例外。粗略看,這很像是受到刑訊拷問後的結果,而非出於情趣被施加的鞭打。因為這裡的鞭痕大多都深入肌理,很難癒合。縱是勉強癒合了,如果沒有特別的養護措施,也會留下明顯的傷疤。但奇怪的是,在這些新舊交加的鞭痕中,先前的那部分傷口已經癒合得非常完美——這一定是有人專門為之護理過的。

還是暫且略過鞭痕的部分吧,這個女人的性器官目前承受的摧殘才真正叫人印象深刻,或者說,觸目驚心。在她敞露的陰阜上,左右各有三個金屬的圓環(好像是純金的)穿在她飽滿肥厚的陰唇上——這可不是一個正常女性的陰唇該有的形狀。六根的細線牽扯著它們,將它們殘忍地扯向兩邊——細線的另一頭,是細小的金屬鉤,它們居然直接刺入肉體,就固定在大腿根附近的皮肉上——硬是把陰道扯開,擴張成一個形狀怪異的口子。乳房上的情況也很類似,兩隻尺寸更大的金屬圓環貫穿了兩顆堅挺高聳的柱狀乳頭,而且互相環銜,把一對豐滿壯觀的豪乳給硬生生扣在了一起。

在箱子裡,靠近她下身的那面側壁上,固定著三根看不出材料的黑色短棍,正對著這個可憐女人毫不設防的私處。它們露出在體外的那部分,還泛著液體的光澤——它們顯然剛剛正深入這個女人的體內。再細看這三根短棍,表面布滿了不規則的凸起,中間的一根極其粗壯,還有一根略粗,一根略細——最細的這根約有一個少年的手指粗細。對比一下它們和這個女人下體之間的位置,這三根短棍應該是前後對應著尿道、陰道和肛門——難怪她的陰道口會被強行擴張成那樣,否則最粗的那根棍子絕不可能順暢地深入她的陰部。

羅伯斯滿心歡喜地揉搓著這個女人結實緊繃的大腿和腰腹,來回反覆地按壓、撫摸,不時還用力在她的小腹捶打幾下,試探著她體內那幾根棍子的觸感。每當羅伯斯的拳頭正中那幾根棍子的位置,女人都會發出一聲低沉的鼻息——她明明十分痛苦,卻又強忍著這非人的折磨,將哀嚎與唿喊咽回肚子裡——羅伯斯不禁滿足地微笑。

將箱壁上的三根短棍卸下後,羅伯斯把手臂從她身體與大腿之間的空隙探入,將她攔腰抱起,吃力地整個拋到床上——因為皮質的鐐銬與金屬鎖鏈將這個女人的身子固定得很緊,她只能維持著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抱著胳膊,抬起雙腿,挺著胸膛和陰阜重重地落在床上,陷入柔軟的床墊。

檢查了一下陰部的狀況後,羅伯斯小心翼翼地把鐵鉤和金屬環從她的股間取下,然後在那一片附近撒上一層白色的藥粉,止住血。大概是因為藥物的刺激性很強,撒藥的時候,女人「嗚」地悶哼了一聲,身體猛地繃緊,繃緊的腰身甚至從床面抬起了寸許——羅伯斯早有預料地一拳錘在她的腹部,將她騰起的身體又敲了回去。

無視對方的意願,羅伯斯在女人的身體上舔舐起來。從腹部到肩,到脖頸;又或是舌頭沿著腿部的線條,游經大腿,膝里,至小腿,再轉移到一臉厭惡地偏到一旁的面頰。羅伯斯試著將舌頭探入女人的口腔,卻因對方牙齒和舌的抵抗,以及劇烈的頭部擺動而失敗——雖然舌頭沒有出血,卻被牙齒颳得很疼——這是這個女人身上,羅伯斯一直以來唯一沒有完成征服的洞口。

無論這個女人如何表現得順從,即便是像現在一樣,乳房、腋下,與陰部皆被注入催情以及刺激身體敏感性的藥物,她也從未接受過羅伯斯的吻。一次又一次,她始終沒有放棄用強韌到不可思議的肉體和精神來抵抗、維持一個貴族與女性的尊嚴——儘管它們已經所剩無幾。

羅伯斯轉向她的乳頭和陰蒂。或吸吮,或撕咬,羅伯斯報復性地在女人最敏感的部位肆虐,宣洩著他的不滿與慾望,直到女人因再也無法忍耐住痛楚而引頸高唿。

不等女人因藥物與生理同時作用陷入高潮的身子冷卻,羅伯斯迫不及待地解開褲子,掏出早已被慾望和鮮血填充滿的粗短陰莖,手腳並用地爬到女人的身體上。他拎起兩個被扣在一起的金屬環,將她的一對乳房提了起來。看著在痛楚與快感交織,卻仍舊咬牙堅持著怒視自己的眼神,羅伯斯滿意地把陰莖插進了一對併攏的乳房之間,前後活動起來。

用下身感受著乳房柔軟豐膩的觸感,羅伯斯把肥胖的身軀碾壓在女人的肉體上,毫無保留地賣力運動,氣喘吁吁地衝擊、擠壓著下身與手掌之間的這對飽滿卻不失優異彈性的肉團。在享受這一切的同時,羅伯斯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赫爾娜的雙眼。他試圖確認什麼——在她的目光中,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屈服與哀求的光點,只有憤怒的瞪視和不屈的意志。

莫名地感到一絲放心,羅伯斯開始掐起她的胸部來。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青紫後,羅伯斯仍不滿足,又左右開弓,揮動肥厚的手掌,抽打著這對碩大卻堅挺到不可思議的乳房。

享受著波紋狀的顫動在兩隻乳房之間來回傳遞,羅伯斯被夾在中間的下體也感同身受地泛起陣陣抽動般的快感。

到最後一刻前,羅伯斯才心滿意足地把下體拔出,對準女人的下身,盡情注入。他費盡全力地挺直腰板,將赫爾娜的下身抬高,以便對準子宮。

「嚯嚯嚯嚯,給我接著!」有些虛脫的羅伯斯癱軟在赫爾娜的軀體上,「等著懷孕,然後,嚯嚯呵呵,生出我的孩子吧,臭婊子。」

赫爾娜沒有任何回答。

恢復了一點體力後,羅伯斯推開赫爾娜的身體,藉助圓滾滾的身軀順暢地翻了個身,躺到她身旁:「唿,唿,兩年,兩年了!沒用的女人,你的肚子,唿哧,也太不靈光了。不過遲早有一天,你會對我呻吟!對我求饒!對我翹起屁股,乞求我的恩寵!」

努力忍耐住睡意的羅伯斯,掙扎著起身,將赫爾娜換了個姿勢。藉助安裝房間天花板上的滑輪和自己的體重,羅伯斯將赫爾娜倒掛在緊挨著床邊的一個「丁」字型的刑架上——雙腿左右平伸,拉扯成一線,兩隻手腕捆在一起,被鐵鏈拽向地面,陰部正對著天花板。

「等著吧,等著——」把一塊乾淨的白布掛在赫爾娜的胯間後,累得筋疲力盡的羅伯斯一頭栽倒在床上。

向著赫爾娜的方向,羅伯斯側臥著,閉上雙眼,一邊伸出手把玩著赫爾娜佩戴有大號乳環的高聳胸脯,一邊試圖陷入沉沉的夢鄉——突然,那枚純金制的乳環變得滾燙,羅伯斯從半朦朧的眠夢中驚醒。

赫爾娜的周圍是熊熊業火,而自己的手掌,早已被烤成焦炭,猶如一段漆黑的枯柴,懸在手臂的末端,指尖仍搭在赫爾娜的乳房上。

火焰仍在蔓延,沿著手臂向上——或許,離開那個被火焰包圍的壯碩女人才是唯一的求生之道。否則,從她那裡傳來的熾熱遲早會燃儘自己的一切。

但羅伯斯沒有任何不決與遲疑。

「絕不!」他高喊著,掙紮起身,撲進了烈火,將那個正炙烤著自己胸膛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裡。

「總算醒了,你睡了差不多一整天。」

從床上驚坐起,滿頭大汗的羅伯斯,眨著模煳的雙眼——他看到的是站在一旁手握酒杯的卡拉克。

「……」羅伯斯的視線在室內游移了一陣,之後,他用顫抖的雙手抱住了頭。

「絕不怎樣?」卡拉克抿了一口杯中金黃色的漿液,在床邊的一張矮几上坐下,笑了笑,「放心,她沒事。」

「她——」羅伯斯朝著卡拉克猛扭過頭。

「兩個『她』都沒事。」卡拉克笑著,將酒一飲而盡,「就秘道而言,你的地道也太寬敞了,岔路也太多。」

一天前,卡拉克在外城區的商會據點附近發現了一些詭異的蹤跡——有一群人在監視著那裡。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卡拉克是不會緊張到這個地步的。

逃跑——對於身經百戰的卡拉克來說,這樣的選擇從來都不是首選。

卡拉克自認為,雖沒有以一擋百的實力,對付幾個毛賊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這些人——雖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但通過對這些人的觀察,卡拉克覺得他們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賊。

這些人絕非普通貨色,而且不懷好意。

至於被他們盯上的理由,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關押在地牢里的黑種女人。

經過一天一夜的拷問與審訊,卡拉克在名為瑪麗的女人身上取得了一些「進展」。

只是,這些「進展」絲毫無助於解決或是搞清楚那時的情況。因藥物而陷入昏睡的瑪麗也無法為卡拉克提供相關的情報。

從正門逃出?極度危險。

想帶著瑪麗逃走,就必須要乘馬車。而這些人——至少有十個——想要攔截一輛目標十分明顯的馬車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派人求援?也不可取。

這些人卡住了附近的要道,匆匆派人通風報信無異於打草驚蛇——還不等援兵前來,他們就可以在短時間內蕩平這個不大的商會據點。

固守?難上加難。

算算這個商會據點裡的人,人數倒是不少。普通的工作人員,再加上羅伯斯專門找來「對付」那個黑種女人的男人,大約有年輕男性二十人,外加兩個女傭。

這些人的戰力恐怕還不及卡拉克一人,想要對付那麼多訓練有素的職業人士,根本就是笑談——滿打滿算,就算把赫爾娜放出來一起參與戰鬥恐怕都不保險。

卡拉克不禁犯難。這樣進退無路的境地下,猶如死守孤城一般,敵方的準備越來越來充足,而一直繃緊神經的己方將逐漸喪失戰力。

所以卡拉克才不得不想了個金蟬脫殼的計策。

正門口,將人們大張旗鼓地都派出去,用空馬車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同時,只將真相告知數量有限的人——名叫查爾斯的侍者,以及赫爾娜。

相比起那些酒囊飯袋,赫爾娜反而是當時卡拉克最「信得過」的人——真是諷刺。

將館裡的大多數人都支使出去後,卡拉克帶著查爾斯躲進了地下室,並堵上了門。

果不其然,還不到十分鐘,會館的一樓就傳來了聽起來令人相當震驚的動靜。有人闖了進來,而且在大開殺戒。

於是,卡拉克讓赫爾娜背著昏迷中的瑪麗與自己一道,在查爾斯的帶領下從秘道逃亡——讓卡拉克有些哭笑不得的是,秘道的入口竟然就在監禁赫爾娜的那間牢房裡。

赫爾娜當時還猶豫了一下,但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就立刻聽從卡拉克的安排背起了黑種女人,進入了秘道——至於那個小藥瓶,則恰好成為了卡拉克用於保證赫爾娜不會潛逃的枷鎖。

就這樣,在查爾斯的領路下,他們依靠火把步行了十分長的一段距離,抵達了位於內城區的一處羅伯斯的私宅——赫爾娜都快累壞了。

卡拉克算是羅伯斯家的常客,傭人們認出了灰頭土臉的他和赫爾娜。他們立刻為卡拉克提供了房間、熱水、衣服,以及地下的牢房——羅伯斯在個人癖好上的投入從來不遺餘力——用來安置赫爾娜和瑪麗。

卡拉克抵達羅伯斯宅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人去打探,結果立刻就打聽到了羅伯斯沖入火場後負傷昏迷的消息。

「他們下手還真狠,老兄。」卡拉克扶羅伯斯坐起,為他也倒了一杯酒。

「誰?」羅伯斯不禁問道。

「總之,先喝一杯。」卡拉克舉起酒杯,「抱歉,你的手下死了不少。」

「她,她們都沒事?」羅伯斯似乎對傭人們的生死並不關心。

「敬你安然無恙,敬我死裡逃生,敬我們共同的朋友艾爾森市長一切順利。」羅伯斯頗有深意地瞄了羅伯斯一眼。

羅伯斯沒等卡拉克再多說什麼,一口把酒干光,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羅伯斯,今天我,差點就死在了那裡——很顯然,有些事,已經不在你或者艾爾森的掌控中了。」卡拉克語重心長地說,「我把你們倆當成朋友,請不要再對我有所隱瞞,我想知道一切。」

羅伯斯猶豫了好一陣子,就在他閉口不言的期間,卡拉克坐在一旁默默地為自己又倒了一杯。

「好吧。」羅伯斯終於抬起了頭。

「那就先講講市政廳會議的事吧?」比起瑪麗,卡拉克更關心艾爾森的去向,「艾爾森不是在沃克港嗎?」

「是的,那是——非公開的訪問。」

「艾爾森什麼時候找了個代理——我記得,市政廳會議是無法在他缺席的情況下舉行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哦,一定是那些多嘴的下人。」

「多嘴的下人們都被燒死了——繼續說。」

「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沒法瞞你的吧?市政廳會議只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是允許普通市民旁聽的——讓普通人平時也可以見到艾爾森,這招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我覺得挺高明。」

「所以?」卡拉克把嘴唇搭在杯沿,感受著葡萄酒溫潤的觸感,「啊,你是說,他最近提攜了一位代理人?」

「也不能說是最近的事情了——」羅伯斯似有難言之隱。

「也對,目前的拉姆市過於依賴艾爾森了。艾爾森的年紀不小了,培養一位接班人也是合情合理。」卡拉克捋著剃凈鬍鬚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讓這個人先和市民們見見面,然後再委以一些重大工作,慢慢提拔——」

「不,不是那樣。」羅伯斯的臉漲得有些紅,「你猜的沒錯,艾爾森他,是有找接班人的打算,不不,這是另一回事。」

「那是什麼意思?」卡拉克覺得自己剛剛的推斷很合理,可羅伯斯居然全盤否定了,「難不成艾爾森已經回來了?還是他懂得什麼分身術嗎?」

「他被困在沃克港了,現在回不來——就算是分身術吧,我幫他找了個替身。」

「等等!太快了!」卡拉克趕忙放下酒杯,撲到羅伯斯眼前,「困在沃克港是什麼意思?還有替身又是什麼意思?你在開玩笑嗎?」

「冷靜點!卡拉克。我就知道你會著急——你聽我慢慢說。」

卡拉克盯著羅伯斯的眼睛望了一會兒,然後慢慢退回到椅子上,閉上眼,沉下頭,用力捏了捏鼻樑。

「一件一件地說,困在沃克港是什麼意思?」

「沃克港那裡出了點事,你叫我派去的人——我還真叫了幾個人裸奔著通關來著——不是被遣返,就是被拘押了。回來的人還說艾爾森受了重傷。」

「……艾爾森受重傷,你知道這是多麼嚴重的外交事件嗎?」卡拉克冷笑道,「這種事情,皇帝陛下親自過問都——哦,我懂了,非公開訪問。」

「沒錯,名義上,艾爾森現在仍在拉姆市境內。」

「受重傷是個幌子吧?艾爾森是不是觸到了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了?他私下會見什麼人被發現了還是怎麼的?」卡拉克的第一反應就是舊貴族一系的殘餘勢力。

大革命後,有一些舊貴族派系的勢力殘存了下來,隱藏在遠離帝都的邊城,秘密地潛伏起來——憑藉著過往的經營,這些人在查隆仍有一定的影響力和財力。

「那個就不清楚了。」羅伯斯皺起了眉頭,「外交上的事,艾爾森從來不肯和我說。」

「這樣做對你對他都好。」

「可要是他肯把外交動向都透露給我,我就可以利用價差多賺些的——」看著卡拉克望向自己的眼神,羅伯斯不禁打了個哆嗦,「——我知道,說說而已。」

「你知道就好。」卡拉克搖了搖頭,「還是談談替身的事吧?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這個替身——天哪,他是不是得在整個市政廳的人眼皮子底下發言?」

「是的。」

「……嗯,夥計,我倒是看過這種題材的歌劇——還是個喜劇。」卡拉克扶著額頭,「你該不是正打算告訴我,艾爾森有個孿生兄弟之類的吧?」

「不是。」

「……」卡拉克突然有種想把羅伯斯揪起來問個清楚的衝動。

但他很快就發現,羅伯斯並沒有在開玩笑。相反,他似乎有些——恐懼。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才會相信。」羅伯斯面露難色。

「你是朋友,我當然會相信的。」

「……有個人,他可以打扮成艾爾森的樣子,模仿他說話的聲音,甚至包括他吃飯走路時的動作,一模一樣。」羅伯斯一字一句地說道。

「嗯,我懂了,有一個樣貌體型和艾爾森很像的人,說話的聲音也類似。再加上——他的演技,就可以瞞天過海,扮作艾爾森騙過整個市政廳的人。」這種事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卡拉克還是將信將疑地接受了。「你瞧,這沒什麼不好解釋的。只要你肯據實相告——」

「呃,其實,他——」說到這裡,羅伯斯已是滿頭大汗,「抱歉,我可以確認一下嗎?」

「好的?確認什麼?」卡拉克對羅伯斯這種吞吞吐吐的樣子已是見怪不怪。

「萬分抱歉。」羅伯斯突然揪住卡拉克的臉頰猛拽了一把。

「你在幹什麼!」卡拉克一把揮開了羅伯斯的手。

「對不起!」

「哈哈哈,你最好解釋一下,如果想要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也應該揪自己的臉吧!」卡拉克不禁大笑——羅伯斯還沒睡醒嗎?

「十分抱歉!我實在是沒別的法子了,只有這樣我才能確認你不是那個人裝扮的。」

「哪個人?」卡拉克的笑聲嘎然而止。

「扮作艾爾森的那個人。」

卡拉克撥弄著酒杯的高腳,沉默了近半分鐘。

「……哈哈哈,我的老兄,我的朋友,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卡拉克在羅伯斯的眼前左右搖晃著酒杯,一臉像是要憋住笑似的神情,似笑非笑地望著羅伯斯,「你是說,有這麼個傢伙,他可以偽裝成任何人——啊,我想想,臉孔、體型、嗓音、年齡、神態——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就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我發誓沒有騙你。」羅伯斯不安地望向左右,好像生怕剛剛說的話正被這個人聽見似的。

卡拉克看著羅伯斯,又愣了好一會兒——羅伯斯看上去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冷靜一下。」卡拉克輕按著羅伯斯的肩,試圖活躍一下氣氛,「至少他沒法偽裝成你,老兄,瞧瞧你這肚子。」

「別這麼說,他可以的,我曾拜託他扮成我的樣子去芬特邊境進貨來著——那次我實在是走不開了,芬特人又不信印鑑那一套。」

「……好吧,也許是靠填充物——難以置信。」卡拉克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對吧,超恐怖的——還好他算是個朋友。」

「『算是』個朋友?你說的對。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的話——」卡拉克頓時不寒而慄,「改天我也要結識一下這位才是,方便介紹嗎?」

「不方便!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已經是破例了!這件事本來只有我和艾爾森知道的!而且那個人不讓我們告訴別人!」

「他住哪兒,叫什麼,真身為何——」

「不知道。」羅伯斯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統統不知道,沒騙你!」

「戰神在上!你們竟然信得過這種人?」

「信得過!艾爾森當上市長前就——」羅伯斯突然捂住了嘴。

卡拉克皺著眉頭喝下了一大口酒。

「……好吧,我不會逼你的,不方便說的部分就到此為止。這個人的事情我可以不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派人接應艾爾森——不如就找這個人吧?潛入沃克港對他來說想必是小菜一碟。」

「不行,他不肯離開拉姆市——進貨的那次他也沒出境。」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可惡。」身為駐軍軍官,卡拉克是不能隨意離開駐地的。

「也不用太擔心就是了。」突然注意到什麼似的,羅伯斯望著杯子裡的酒,用舌頭舔了舔。

「可艾爾森他?」

「沒事,他出門前都交待過——事情發展到現在,有可能會回不來啊,被扣住啊,切斷聯繫什麼的,他早就有準備。」羅伯斯一小口一小口地淺酌著金色的酒漿,「你知道他被暗殺過多少次了嗎?他可沒這麼容易掛的。」

「那我提醒你一下,那個美人秘書現在可不在他的身邊。」

「那也沒什麼的,米拉涅雅成為他的秘書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這酒真好喝。」

看著羅伯斯不像是在故作輕鬆,再加上此事牽扯到查隆內政,卡拉克只得暫時打住。

「嘿,說說你們以前的事吧?艾爾森之前的保鏢是個怎樣的人?」

還是先換個輕鬆的話題吧——卡拉克心想。

「之前?他以前從來沒有保鏢的。」羅伯斯眨了眨眼。

(尼爾1900年10月6日晚上7時,沃克港,梵恩堡)

「請品嘗我港的特產,市長大人,請。」

「哦,太感謝了。拉姆市雖然也有海產供應,不過沒這裡的新鮮。」

「對了——市長大人,您確定要在這裡用餐嗎?」迪特左右四顧著點滿了蠟燭卻仍顯昏暗的地牢。

「哈哈,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艾爾森自顧自地系好了餐巾,「我可是還想再多活二十年吶。」

「大人說笑了,在下保證這裡的守備固若金湯!」

「嗯,我相信你們這些年輕人。」艾爾森挑出一塊貝肉,先是咬了一小口,仔細嘗了嘗味道後,才大塊地送入口中。

「大人請放心,這些菜品都有專人試過毒。」

「失禮了,只是嘗嘗味道而已,我怕吃不慣這裡的口味,別緊張。」艾爾森笑著擺了擺手。

「那麼,請容在下先行告退,有什麼要轉告梵多爾岡大人的嗎?」

「請代我向他致謝,另外,就說我很羨慕他——他已經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接班人。」艾爾森微笑著對迪特點點頭。

「你覺得怎樣?」梵恩堡的領主臥室里,梵多爾岡·沃克坐在書桌前,向身後的迪特問道。

就一個領主來說,這間臥室的裝飾相當質樸。一眼看上去的印象中,以灰色為基調的石壁占據了房間大半的部分。

古舊的石壘壁爐中,火焰旺盛地躍動著,將從半掩的窗外透入的涼氣驅趕開。

常年使用的拐杖倚在一旁,梵多爾岡從書桌的抽屜里搬出一本略殘舊的厚書,按照書籤的位置,將之翻開到中間的部分。

「請——恕我直言,這位市長大人看上去並不——」迪特稍緩了緩,想觀察一下梵多爾岡的態度。

「並不怎樣?」背對著迪特的梵多爾岡將書本翻過一頁。

「——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考慮再三,迪特還是用了個較保守的說法。

「嗯——」梵多爾岡將燭台的火撥旺了點,眯著眼,把腦袋靠近書頁,仔細盯著某處。

半晌後,梵多爾岡嘆了口氣,搖搖頭,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

「……大人。」

「迪特——」梵多爾岡從盒子裡取出一副水晶鏡片的眼鏡,頗不情願地架在鼻樑上,「——艾爾森他,有沒有說什麼?」

「有,他讓我向您致謝。」

「還有呢?」重新對著書本看去,這次,梵多爾岡又把書放遠了一些。

「他還說——很羨慕大人您。」迪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場面話而已。」梵多爾岡把手指搭在書頁上,努力試圖看清上面的小字,「不過他說的對,我們是該考慮一下身後事了。」

「大人您——知道他說了什麼?」迪特的臉頓時紅了。

「迪特,最近,我的眼有些花了。」梵多爾岡的指尖在書本上敲打,「但托陛下的福澤,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大人您言重了。」

「如果是你坐在艾爾森的位置上,你能做到哪個地步?」

「這個——」

「迪特啊,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

「多謝大人。」

梵多爾岡的夫人早亡,且沒有留下子嗣,而梵多爾岡也一直沒有續弦。

「你知道,你和艾爾森相比缺了些什麼嗎?」

「……對不起,請大人明示。」迪特皺著眉頭,彎下了腰。

梵多爾岡沒有立刻回答,專注於書本的他,正在字裡行間推敲著什麼。

「下去吧。」片刻後,梵多爾岡對迪特說。

「是——請大人早些休息。」

沒有得到答覆的迪特失望地轉身離去,為梵多爾岡關好了房門。

「……唉。」無奈地將手裡的小說又翻過了一頁後,梵多爾岡嘆了口氣,「吾等的命運,就像這小說一般,終歸有完結的一天——今天就看到這裡吧。」

不過,一慣善於自製的梵多爾岡竟也沒能抵擋住劇情的誘惑——又看了兩頁後,他才不舍地將這本保養得當的厚重書本收起,結束了他為數不多的興趣之一。

靜靜躺在抽屜中的小說封面上,用燙金字印著手寫體的書名、作者的名字,以及年份——可惜作者的姓名幾乎磨損殆盡了。

《拉姆往事》——M***** ,1831。

(尼爾1900年10月6日晚上8時,內城區,「春殿」)

自開張以來,短短數月便躋身於最高等上流會所的「春殿」,極其罕有地在這個營業最高峰的時段處於休業狀態。

店內前廳的位置,一位妝容淡雅的女子正向今晚前來的客人們一一致歉。言辭誠懇之下,一臉憔悴的她非但沒有為人所責怪,反倒讓前來的客人們不禁心生惻隱,好言安慰起來。

最後,身份高貴的客人們只得陸續滿含遺憾地離去,登上私家馬車,踏上返途——不少人在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份為店裡的某位姑娘精心準備的,本打算今晚贈出的厚禮。

此刻,店內深處的地方,一間裝飾雍華的內室。

「春殿」的主人正坐著飲酒。

她的身旁,成堆的空瓶凌亂地散落在地上。

「唿——」一瓶尼爾酒被一口氣喝光,小可將空瓶擲向一旁。

在小可的身前,十數個女人正戰戰兢兢地立著,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們的主子以明顯極其不悅的勢頭將一瓶瓶價值不菲的好酒灌進肚子裡。

生怕小可遷怒的她們,無一不低著腦袋,本能地躲避著小可的視線——儘管小可壓根就沒正眼瞧她們一眼。

纖細的手指伸向身前的茶几,小可在那裡漫無目的地摸索著。

「沒了?」小可輕輕地吐出一口酒息,「再拿來。」

眾人相互而視,無一人敢挪動半步。

「你們都聾了嗎?」小可支起手肘,撐起搖搖晃晃的上身,偏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似的迷醉。

「主子!您——」隊伍的前排,一個姿色頗突出的女人突然跪倒,「——您喝得太多了。」

「嗯——總算有一個了。」小可換了一隻手,調轉方向,朝著正規勸自己的女人望去,「你們早該這麼說——其實我沒醉。」

「是,是的。」女人急忙應諾。

小可偶然發現一隻沒有飲盡的酒瓶,她把它放在眼前搖了搖,看到裡面還剩下一些。

「您確實沒醉——但就算沒醉,您也不能再喝了!」覺得語氣偏強硬了點,女人立刻補充道,「我,大家都很擔心主人的身體。」

眾人臉色稍霽,紛紛抬眼望向小可,眼神中滿是造作的關切之色。

仰頭飲盡瓶中的殘酒,小可又上下搖晃了幾下空瓶,等待最後的幾滴滑落至口中。

掃視過眾人的臉色,小可冷笑一聲。

「那就,這樣吧。」

眾人長出了一口氣。

「你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小可重重地趴倒在茶几上。

稍稍安下心來的眾人不由得又把心提起了一大截。

「喂,你們喜歡巴恩斯嗎?」小可突然問起。

眾人大驚。

「你喜歡嗎?還有你。」小可沒有抬起頭,只是伸出手指,在人群中隨意比划著。

對此時站在小可身前的她們來說,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一個未來有望成為警察局長的青年才俊,帥氣又溫柔的男人,家境也很殷實,父親還是警局現任的副局長——這樣的好男人,當然喜歡了。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的真實想法。

也有幾位,覺得巴恩斯不過是個不懂風情的年青小子,性格過於「無趣」,想法又迂腐,調調情或是隨便玩玩大概還行——當作男友的話,還是算了。

但喜歡或不喜歡,這種事情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在可蓮小姐的面前說出口的。

米蘭達的下場,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喜歡」必然是錯誤的回答。

可回答「不喜歡」的話,小可說不定會——

「稟可蓮小姐的話,不喜歡。」某個急於從這種基於小可一時心血來潮的遊戲中脫身的女人如此回答道。

「哦?他是個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可能不喜歡呢?」小可抬起頭,眯著雙眼,一臉狐疑地望著她,「他有哪點不好?」

眾人不禁為這位頭腦簡單的出頭鳥捏了把汗——在風月場裡混久了,主人的這點心思竟還看不透嗎?

「呃,他不是我的——我,我是說,這種類型的不太,不,不是,是我不太喜歡這種類型——」女人自知失言,驚慌失措地辯解起來。

「是嗎。」小可側著頭,思索了片刻,「那你以後就——」

眾人摒住了唿吸,等待著小可即將下達的「判決」。

「——去『夏宮』那邊幹活吧。」

「多,多謝主子!」

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那個,我覺得他很好,我喜歡這樣的男人。」這時,剛剛跪倒在小可面前的,名叫唐翠絲的女人開了口。

眾人的第一反應是——她瘋了嗎?

「為什麼?他好在哪裡?」小可睜開雙眼,朝唐翠絲招了招手,讓她靠過來些。

「他是個好男人,是主人看中的人,我相信主人的眼光。」唐翠絲起身走到小可身前,面朝她再次單膝跪下,清澈的嗓音流暢且毫無迷惘。

「……你今天見到他了?」小可用指尖勾起唐翠絲的面容,「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看見了,是唐翠絲抱著巴恩斯的腿痛哭,巴恩斯才會衝上樓,撞見小可和賽門的「好事」。

這對剛剛才在小可的命令下親手殺死好友的唐翠絲十分不利,很難說唐翠絲不是出於報復的心態才會將巴恩斯誘導至小可和賽門所在的房間的。

「主人。」唐翠絲把頭側向一邊,雙手握在一起,抱在懷中,「我只是不想,不想看到主人您為了店裡的事,為了大家,對『賽門先生』屈膝到那種地步。」

言辭懇切之下,唐翠絲落下了淚水。眾人望向小可,不禁愕然。

小可身為「春殿」和「夏宮」的老闆,這是為在場眾人所周知的事情。

而接下來的部分——在小可之上,是貧民窟黑幫中最大門會的幹部琳花小姐;之後還有賽門,以及海婭——這些事情就不是普通人知曉的了。

在場的女性中,並不全是幫派中人。

唐翠絲的話,在兩種人聽來,有著不盡相同卻效用近似的意味。

對幫派中人來說,這些小可的親信們早就知道了主子的計劃——脫離門會,自立新的幫派。

如此,小可的原主子勢必會加以阻撓——賽門今日的咄咄逼人,大家都看在眼裡。

以前倒是有過小可與賽門交好的說法,不過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賽門,就是海婭的一條狗。

對在場的大多數幫派外人士來說,「賽門先生」這個詞則讓她們產生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聯想。

「賽門先生」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鄉野傳說中的人物,消息一向靈通的娼館中的姑娘們,多多少少都聽說過「賽門」的名號和一些有關他的真假參半的故事。

「騙人的吧?那個少年竟然是——」站在遠離小可的後排的姑娘們立時嘰嘰喳喳地咬起了耳朵。

在她們的眼中,「為了店裡的事,為了大家,對『賽門先生』屈膝到那種地步」的小可一下子就成為了與她們以往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人——一個捨身的保護者,而非純粹的加害者與壓迫者。

琢磨著唐翠絲的話,小可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乾的漂亮——反正這種事遲早也要和大家說個清楚的。

小可暗暗讚賞。

不過也是被擺了一道——事到如今,也沒法和大家解釋自己和賽門其實是「兩情相悅」的。

小可又不禁咂舌。

唐翠絲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

小可想了想,自己的手下中,只有六七個人知道自己和賽門真正的關係,而她們此刻大多還都不在此地——唐翠絲應該不清楚。

但米蘭達好像知道一點——原來如此。

小可一下子反應過來,醉意也清醒大半。

「這次臨時檢查,為什麼沒有提前知會?」

今天的檢查中,「夏宮」並沒有受到什麼直接的損失,唯一的「問題」就是小可和賽門的事情被當場撞破。

「可蓮姐,我——有個猜測。」一個「春殿」里的姑娘站了出來。

「說。」

「今天的臨檢,會不會正是那位少年,哦不,『賽門先生』的手筆?」

「……唐翠絲,你說呢?」小可把唐翠絲的下巴勾到眼前。

「是的!一定是這樣!」唐翠絲趕忙答道,而且,她還是仰著頭,用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高喊。

一定是這樣。

或者說,只能是這樣。

否則,警察的突襲就只可能是唐翠絲從中作梗了。

千鈞一髮之際,唐翠絲本能地理解了小可的險惡用意。

——雖說小可的判斷並不完全錯誤就是了。

望著眼前諸位的眼神,小可大為感慨。

小可何嘗不知,手下的姑娘們,平日裡彼此間充斥著攀比和嫉妒,拉幫結派地排斥異己,或是欺凌地位較低的新人。但是,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始終對自己抱有恐懼心。

這不是什麼過家家的遊戲,唯有如此,才能將她們牢牢地攥在手裡——這些都是小可從漢娜與海婭身上領悟到,並在這兩年里一直實踐的方略。

手下們連成一氣和睦相處?

那是最麻煩的情況了。

可唐翠絲的一席話卻為大家指出了另一條路。

「組織」這種東西,無論內部的關係多麼扭曲,哪怕是成員終日相互攻訐,抑或是彼此畏懼,可只要有了共同的敵人,就會無比團結。

唐翠絲為大家豎起的,正是一個名為「賽門」的靶子,這讓從未齊心過的眾人一下子空前團結起來。

這比小可平常拿自己人開刀殺雞儆猴的手段要高明得多——也危險得多。

這意味著決裂。

不僅僅是組織關係上的決裂,更是小可與賽門之間,與海婭之間的徹底決裂。

「賽門」從此將成為仇恨的標靶——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小可猶豫了。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手下的面前表現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賽門會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麼?

說實話,可能性並不低。

被捕前,賽門曾要挾小可和他統一口徑,對警察就說賽門才是「春殿」與「夏宮」的幕後老闆。這樣一來,如果小可再違背賽門的意願一意孤行,賽門隨時可以把真相捅給巴恩斯。

更進一步,賽門可以在官方的「配合」下,把他自己對「春殿」與「夏宮」的擁有權變為既成事實——只需趁小可還未站穩腳跟,動用門會的力量,逼小可交出地契、房契等物就可。

雖說這樣一來,賽門會和警察結下仇怨——不,不是和警察,是和巴恩斯結下仇怨。至於其餘的警察,賽門可以輕而易舉地賄賂、拉攏,然後架空巴恩斯。

甚至,他可以用小可來脅迫巴恩斯。

等等!我在想些什麼呢——小可突然一機靈——賽門怎會做出這種事?

但轉念之間,小可又自嘲起來——原以為這兩年已經磨練得冷酷無情的自己,怎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竟然以為一個男人不會為了這莫大的財富而背棄一個女人?

何況賽門的女人難道還缺自己一個嗎——小可不禁笑出了聲。

好啊,好啊。

唐翠絲,這就是你的如意盤算麼?還真是難為你了。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小可忍住了想要當場掐死唐翠絲的衝動,改為將她一把推開。

這個時候殺死唐翠絲,人心就散了——小可不會做這種蠢事。

機會以後有的是。

或者,就這樣順著唐翠絲的意思走下去,走到最後。

等到把一切都踩在腳下的時候,再回過頭來對她感謝一番,送她去陪她的米蘭達。

「是啊,你說的沒錯。」

小可站起身,長出了一口氣。

她踢開堆積在腳邊的空瓶子,走到人群中間。

「我可蓮,今後再也不會受『賽門』的擺布了——諸位,咱們可能有段苦日子要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小可幾個貼身部下心情複雜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諸位,如果有想要離開的,我會給你們一筆錢,送你們走。」

「不!我們會和可蓮小姐站在一起!」跌坐在角落的唐翠絲高唿道。

「我們絕不離開可蓮小姐半步!」小可的部下立刻反應過來,隨著唐翠絲一起振臂高喊。

大部分非幫派成員的女人們相互瞅了兩眼,也打消了離去的念頭,加入到對小可誓從的行列中來——當然了,她們怎敢在此時選擇離開。

相較遠在天邊的傳說中的「賽門先生」,小可才是近在眼前的生命威脅。

無論她剛才所說的是真是假。

小可轉向唐翠絲,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

「起來吧,我的唐翠絲,去幫我備車。」

各位節日快樂。

經過三次的徵集,就決定寫一篇現代題材的文,時間點大約在二戰後十多年到二十年的範圍。

主要女性角色四位,男性暫定兩位。(男的都是壞人……)

下面給一些段落預覽,基本就是這個調調吧:

托芭薩麗累得幾乎虛脫的肉體,兩個男人一臉壞笑地齊數著一二三,然後將粗大的肉棒地同時插入——想必他們已經用這個惡毒的法子蹂躪過不止一位女性了。尤其是其中一個黑人的陰莖,尺寸堪稱恐怖,初經人事、且又沒有前戲的芭薩麗根本容不下這樣的尺寸,她不由痛得大叫。

其實在之前的兩次性交中,「老闆」本來就抱著想要狠狠折騰芭薩麗的意思,故意用了極其粗暴的手段。換做是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受傷、求饒了。就算是身體比一般人強健的芭薩麗,陰道也不免擦破了幾個小口子,只是出於對「老闆」的愛意,她才沒有抗拒,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現在,在沒有任何潤滑措施的情況下,就著胯部淤積的汗液,男人們強行侵入了芭薩麗的身體。粗硬的陰毛沾滿了汗水,在進進出出的活塞運動中與陰道口劇烈的摩擦,其中所蘊含的鹽分更是無異於酷刑,芭薩麗痛苦地唿喊著——她想要喊「老闆」的名字,卻被一張黑人的大口堵住了嘴巴。

突然,黑人大喝一聲,從他的口中和芭薩麗的下身同時湧出了血液——不知是因為黑人用力過猛導致芭薩麗咬傷了他的舌頭,還是正因為芭薩麗咬傷了他的舌頭在先,導致黑人沒有控制好力道。

嘭的一聲悶響,黑人給芭薩麗的側腹來了一記猛拳。芭薩麗痛得大唿,將頭高高仰起。還不等她的慘唿結束,黑人就揪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向身後一扯,逼迫她仰起頭——這樣,身高遠高於她的黑人就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痛苦的表情,用和剛才一樣的勢頭來干她。

終於,時機來臨了,紗紀停止了回憶。

躲過一道又一道的崗哨後,紗紀來到了她殺手生涯的終點,一道和宅的木門前。

紗紀確信,搖曳的光影中,門後那個正在移動的影子,就是她的目標。

就和以往一樣,紗紀將精神集中在左臂上的弩與目標之間的連線上。

一支小小的箭頭,加上毒藥。

殺手和刺客們,用它們來改寫歷史。

殺手全身而退,刺客則往往玉碎當場。

所以刺客可以留名青史,殺手不能。

紗紀笑笑,扣動了板機。

抹了鴉油的弓弦靜悄悄地震動,包裹在一層薄薄熊脂中的弩箭擦過弩口的搭箭台,朝著目標奔去——與搭箭台摩擦時產生的熱量會在極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將熊脂融盡,露出細如豬鬢的箭芯。這種針一樣的細箭飛行時毫無蹤跡可循,它甚至可以穿過窗戶紙或是防彈衣而不留下明顯的孔洞,且擊中目標後會立時碎裂——就連被刺殺者身旁的人都無法看出刺客所處的方向。

命中了,毫無懸念。

但紗紀預料中的慌亂並未發生。

那個影子也沒有倒下。

那個絕不會是蠟像——紗紀明明看到他在動,還做出了類似捋下巴狀的舉動。

箭還是瞄準他的頭部發射的。

紗紀第一次在任務中產生了不詳的預感。

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便釋然了——這不就是大多數殺手的末路麼?

當她明白這一點時,兩支奇怪的針頭已經扎進了她的脖子和後背——不過扎的都不算深。

紗紀本能地伸手摸向頸後,卻發現針的尾端連著線一樣的東西。

「電擊槍,美國人發明的東西。」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還沒等紗紀揮出藏在右臂的苦無,一種異常的感覺就侵襲了她的全身。

這種感覺——是觸電?

短短數秒,紗紀便抽搐著倒在地面。

「熱成像探測,可以打出電極的手槍——曾經科幻小說中的東西,如今也成了現實。」男子怕不保險,再次啟動了電流,「大名鼎鼎的『鴉』先生啊,久仰了。」

噼噼啪啪的電光在紗紀身上再次閃過,可以一邊裝死一邊承受住熊的撕咬的紗紀也無法抵擋住這種純粹至極的鑽心刺骨的痛苦,竭力咬牙堅持,試圖偽裝昏迷的她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唿,真正在痙攣般的抽搐中昏死過去。

「女人?」這時,男人才毫無顧忌地跳下牆頭,走進了紗紀身邊——他剛才把電流開到了最大。

黑暗中,他摸摸了殺手的胸,確認了她的性別。

「真是——難以置信。」

護衛們陸續趕到,在他們打出的手電光下,田中健藏揭下了紗紀的面紗。

「今天試試這個,美國妞,我保證它比前兩天的那些夾子來勁。」男人一臉壞笑地把金屬棍往裡用力一捅,然後握住金屬棍的底端一旋。

「啊啊啊啊啊啊啊!」海莉大聲慘唿。

「夠勁兒吧?」男人們大笑道。

此時,棍身上的小洞都被從洞中頂出的尖刺所填滿——這些刺正深深扎進海莉的陰道側壁,既給她帶來了鑽心的痛楚,又起到了固定的作用。

「美人兒,這『狼牙棒』可是專門為你這種女人準備的,再來一根吧!」男人如法炮製,把另一根同樣的金屬棍塞進了海莉的肛門。

海莉的慘叫持續了近五分鐘才停下——就在她停下的一剎那,一個男人抬起膝蓋在海莉的胯間猛地一頂。

女人的慘叫聲與男人們的鬨笑再次充斥在地下室中。

「美國人,你真有種,竟敢得罪『老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仍在慘叫的海莉根本沒有回答他的餘裕。

「老闆特地吩咐過我們,不要把你弄得太糟——嘿嘿,說不定你跟電刑很有緣分呢?」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又把數個長柄的鱷魚嘴夾固定在海莉的陰唇和乳房上——尤其是乳房上的兩隻夾具,它們的尺寸奇大無比,男人們只能直接把它們攔腰夾在海莉的乳房當中,而不是夾在乳頭上。

電刑的確是一種可以給人帶來莫大痛苦,卻又不會過於損傷肉體外表的酷刑。

「唔,你們的『老闆』肯定是個沒種的——呀啊啊啊啊啊!」

不等海莉說完,男人就拉下了電閘,而且一次性推到了底。

青白色的電流驟起,海莉的胯間,由於金屬夾具與金屬棍發生碰撞,產生了大量的火花。

海莉的身體瞬間繃緊,每一條肌肉都暴露無遺,纖毫畢現。尤其是她的大腿與背嵴,賁起的肌肉甚至破壞了她原有的流暢體型,金髮在空中狂舞,海莉拚命地左右甩動頭顱,緊咬著牙關,發出含混的囈語——這遠遠不能抵消她肚子裡的金屬棍所正發揮著的極其惡毒而恐怖的效用。

每一根金屬棍表面的小刺都充當了一根獨立的電極,間歇地在海莉極度敏感的陰道中釋放著高達數萬伏的電流。

男人們也沒有閒著,他們不時合上電閘又再打開,將海莉掙扎的節奏完全掌控在他們的把握下,如同欣賞舞蹈般觀察者海莉的機械性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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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STEXT-S文字(dbro.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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